徐寒受了亲王一礼,也同样不觉有何不妥,他淡淡的点了点头,算是还礼。
“府主大人,在下此次前来...”抱着有求于人的心思来到天策府的宇文阳,无论是态度还言辞都表现得极为恭敬,但当他正要摊明此次的来意,徐寒却在那时伸出了手,将宇文阳到了嘴边的话生生挡了回去。
“宇王殿下觉得我这天策府如何?”年轻的少府主如此问道。
体重足足两百斤开外的宇王殿下,心底虽然急于知晓徐寒的态度,但本着有求于人的心态,表面却不得不选择附和这位府主大人。因此,他在他肥厚的脸上挤出了一抹并不好看的笑容,然后说道:“古色古香,沉淀厚重,却又不失风雅,不落俗套。”
数年未有再看过正经书本的宇文阳搜肠刮肚半晌方才说出这样两个辞藻。
可是这样的溢美之词却并未有招来徐寒的半分喜色,这位天策府的少府主依然不动声色的看着他。
这下宇文阳便有些摸不准徐寒的心思了。
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决定换些辞藻再夸一夸这位徐府主:“磅礴大气,别具一格。”
可徐寒依然没有说话。
这让宇文阳顿时慌了神,他愈发的看不透这位徐大人的心思,为此他的额头上开始冒出密密麻麻的汗迹。
“府主大人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终是忍不住问道。
“宇王大人摊上的可是大麻烦。”
徐寒面无表情的言道,让人难以从他脸上的神色变化而推敲此刻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宇王想要天策府帮你挡下这麻烦...若是连坦诚相对都做不到的话,未免他没有诚意了些。”
“这...”宇文阳闻言一愣,而徐寒的声音却在这时再次响起。
“所以,宇王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宇王觉得在下这天策府何如?”
宇文阳终于在这时明白了徐寒的意思,但他免不了仍有迟疑,有些不理解为何这位徐府主对于此事这般在意,又或者还有其他的深意。宇文阳暗暗在心里衡量究竟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才能让徐寒满意,可就在这时他却对上了徐寒那双冰冷的眸子,他心头一惊,从这双眸子中知道了徐寒方才所言并非作假。
只要他在不给出徐寒想要的答案,很可能这位徐府主便会将之逐出天策府。
这样想着的宇文阳索性心头一横,终是如是言道:“破破烂烂,不堪入目。”
宇文阳毕竟是大周的亲王,无论是他出入的场合还是自家的府邸哪一处不是装饰得富丽堂皇,而眼前这座天策府,却似乎除了大上一些,便确实没有了任何可取之处。
说完此话的宇文阳心底便有些后悔,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徐寒唯恐这位府主大人此刻的脸上流露出半分的不满之色。
“既然宇王殿下也看出了我天策府的现状,那为何会选择与天策府合作?”徐寒的脸色却并未有因此而有半分改变,他依然神情淡漠的问道。
宇文阳听闻此问,心底不免肺腑,若不是祝贤一副要至他于死地的架势,他又怎会选择投靠天策府,徐寒这个问题明眼人都应该看得清楚,宇文阳不免疑惑,以这位徐府主在来到长安之后所表现出来的智慧与手腕不应问出这般问题。宇文阳觉得这位徐府主总归不会天真到以为他前来投靠是因为什么社稷江山或是苍生大义之类的原因吧?
徐寒似乎也从宇文阳脸上的异色中看出了些什么,他古波不惊的脸上在那时终于有了些许变化,“或者我换个问法。”
徐寒的眼睛在那时忽的眯起,他的声音也随即低沉了几分。
“天策府帮殿下挡下了这场麻烦,可在下应该如何保证,等到一切风平浪静,当别人再开出某些诱人的筹码时,宇王殿下不会成为我天策府的敌人呢?”
这话出口,顿时宇文阳脸上便泛起阵阵潮红,他从徐寒此言之中听出了很多东西,譬如徐寒对于解决这次麻烦的自信。他赶忙激动的言道:“徐府主放心,我宇文...”
“宇王是个聪明人,而既然是聪明人,在下以为就不需要这些无所谓的过场了。”徐寒打断了宇文阳就要脱口而出的信誓旦旦。
宇文阳愣了愣,很快便回过了神来,他臃肿的脸上浮出一抹决色,肃然问道:“那就请府主明示,要在下付出些什么吧。”
“我要殿下为我做一件事情。”
“何事?”
“一件足以让祝大人对殿下恨之入骨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