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李思文坐在帐中,敲打自己的头,骂道:“我果然是个不学无术的混账东西,我怎么就想不出一点办法来,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如今我大哥生死不知,我真是太没用了,我真的是太没用了!”
李思文一边骂,一边泪水涟涟,他是一个少爷出身,没经历过什么风雨,虽然老爹是李绩,但是李绩也从未想过让他从军,故此没教过他什么,跟李牧守城那次,主意也都是李牧出的,他不过就是跟着,砍了几个敌人然后就被敲晕了。
等他再建定襄的时候,四周已经没有敌人了,等于说他根本就没打过仗。如今虽然兵临城下,但却无计可施,无论如何谩骂,高昌那边就是缩头乌龟一样,紧闭城池,连个对答的人都不出来,李思文能不无计可施么?
“你不要敲自己的头了,不疼啊?再说,敲了也没用啊,救不了大哥!”说话的是他的妻子秦玉,作为秦琼的女儿,秦玉跟李思文的成长环境截然不同,秦琼从未规定秦玉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秦玉喜欢文,他就给请师父,喜欢武,他就自己教,所以秦玉对用兵之道,多少还是懂一点的。
但眼前这个局面,就是个无解之局。高昌那边不出战,他们这三千多人就是无计可施,秦玉也没办法,看李思文打自己,她当然心疼,但又帮不上忙,心里苦涩极了。
比他俩还着急的人,还有。张天爱也来了,她的老爹张勋也一同来了。自打得知这个消息,张天爱已经不眠不休好几夜,眼睛布满了血丝。刚开始的两天还有力气骂人,说找到李牧,要把他给切了,省得他早晚死在女人身上,这几天也不骂了,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只盼着能早点看到李牧,哪怕他被抓了,活着就行。
而张勋一直没说什么话,显得很沉默,旁人不跟他说话,他一般不会开口。
另一个不怎么开口的人,就是乌斯满了。他收到消息,很快就带着人马过来了,但他什么决策也不参与,仿佛就是一件兵器似的,等着谁说怎么干,他就怎么干。
在秦玉的阻止下,李思文终于停止了自残的行为,唉声叹气道:“可惜大个儿去了真腊,要是他在,唉……”
“他在又能怎么?”张天爱抽噎道:“你不知道么?大个儿年纪最小,他就算有把子力气,也砸不开城门啊。”
“那也比我强啊!”李思文又哭开了,道:“我这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的,陌刀都挥舞不动,我就是个废物——”说着又要嚎,就在这时,苏定方闯了进来,李思文止住了哭声,希冀道:“苏将军,你可想出办法来了?”
苏定方摇头,道:“我没办法,不过有消息了!”他举起手里的鸽子,从鸽子腿上解下来一个小竹筒:“长安回信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