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说北也行说来也好,但习惯上还是把这里当成北方,尤其是许多汉京的人都是自长安等北方迁来。
他们更习惯的还是喝白酒,尤其是这些干力活的,白酒喝起来更有劲,一二两就能满足了。不比米酒,刚开始喝没感觉,可后面劲头却又大。
至于把米酒称为冬酒的,更几乎都是江南人。
掌柜的拿起一个小葫芦,给李超打了半斤冬酒。他在葫芦上放了个漏斗,还在上面放了个滤网,然后用一两的勺子打了八勺。
取下滤网的时候,李超看到上面有些渣子甚至有些酒蚊子。这种状况,说明这黄酒是很便宜的那种。
不过李超倒不嫌弃,其实喝酒,有时喝的也是种气氛。
“这位客官也要黄酒吗?”
李超身后的承乾却摇了摇头,“给我来半斤啤酒吧。”
“半斤麦酒,好勒。”
那边听了又有人喊道,“嘿,这还是几个有钱的勤王军兄弟。”
虽然这酒馆里的啤酒、黄酒都是品质一般的,但却也依然比起力工们常喝的这些老白干、二锅头、烧酒要贵的。特别是啤酒,跟喝水似的,却不便宜,一般人都不愿意喝。
李超一行四人,黄酒啤酒各要了半斤,便取了酒找了一张空桌坐下。
一个大约三十左右的妇人走了过来,“几位客官要什么下酒菜吗?”
承乾有些惊讶,“酒馆里还有女子做生意吗?”
李超笑道,“谁说女子不如男呢,女人也可以自食其力养家糊口的。以前长安不也有许多胡姬当垆卖酒吗?”
女子穿着很简朴的布袍,但却很大方,她告诉李超他们,她丈夫在码头干活,家里儿女多,上面还有双亲要奉养,生活挺辛苦,因此她便在这酒馆里做工,家里大的儿女也都在作坊里干活,现在一家有五个人赚钱,生活好了许多。
话语里,她对出来抛头露面并没有太在意。或许如今风气就是如此,大家都在想着挣钱过更好的日子,年轻的姑娘们也多早早进入工坊里做工,妇人们出来摆摊或者店铺里做事,也习以为常。
“有什么下酒菜?”李超听了女人的话心情不错,这种开放风气是难得的进步。
“我们酒馆的下酒菜不少,有肉皮冻、煮蚕豆、炒豆子,还有腌萝卜皮、咸鸭蛋、豆腐干等。也还有硬菜,如炸小鱼、酱驴肉、猪头肉、猪耳朵、卤鸡爪子等,另外还有瓜子、榛子等,都挺便宜的。”
这附近码头上的力工们,疲乏一天,买一二两酒,凑一场胡侃,东拉西扯一通,然后各自满意回家。
李超点了几样。
“再来两斤烙饼,来几根大葱,再来碗酱。”
下酒菜还没上来,李超和承乾还有柯庆以及承乾的一个护卫,便一起喝了起来。酒馆里吵吵闹闹的,但也挺有味道。
不过转眼之间,那边一角落却突然掀了桌子,一群人开始打斗起来。
有个力工高喊,“他娘的这些赤佬敢欺负咱们家芸娘,干他娘的,一起上啊!”
然后呼啦啦,一群大老爷们就都兴奋的冲过去加入战团。
“好像有个士兵刚才拍了把刚才给我们点菜那妇人的屁股,惹众怒了。”柯庆眼尖。
因为勤王军将士多穿着朝廷官兵们的红色军服,因此被酒馆里的人称为赤佬。承乾的护卫还想骂两句这些家伙胆大,结果就见他们已经被一群力工围起来了。
“这里还有几个赤佬呢,一起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