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希尧一怔,难以理解的道:“三十万贯钱,还不足以买我这一条命吗?”
“这一码归一码!”陈应很平静的道:“那些钱是我的,你以为你还能带走!”
刘希尧道:“可是,这可是我们从郑氏抢的!”
“他们敢问我要吗?”陈应冷冷的笑道:“吃到我嘴里的肉,想让我再吐出来,门都没有。”
刘希尧哈哈一笑道:“好好好,刘某与陈大将军也是同道中人!我们兄弟大都是良家子,若非实在活不下去,谁也不会走这条路,如果可以留他们一条命,就不要杀光他们,刘某在九泉之下也感激不尽。”
陈应道:“我记住了。”
陈应再次打量了刘希尧一番,叹了一口气,走到他面前,解下佩刀双手递上:“请吧。”
刘希尧盯着陈应,非常认真地道:“你就不怕我抓你做人质,逼你的部下放下武器?”
陈应道:“只要你有这个本事,可以试试的。”
刘希尧放声大笑,随手抽出横刀,一泓刀光映亮了他的脸。他轻轻抚摸着刀刃,赞不绝口:“好刀,好刀!用它砍突厥人的人头肯定很过瘾!”
陈应道:“如果你喜欢,我就用这把刀给你陪葬吧。”
“多谢!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在阴间用这把横刀尝尝大砍突厥的首级的滋味了!”刘希尧朗声大笑中,伸手解开衣襟,用刀尖顶住心口,猛一用力,横刀齐柄而入,洞胸而过,鲜血顺着血槽直直的喷了出来。他踉跄一下,跪倒在地,身体开始痉挛。
陈应不动声色的招来郭洛和周青二人,让他们带着亲兵前往荥阳府衙。
看着刘希尧软塌塌的倒在地上,李秀宁道:“你对他很感兴趣吗?怎么不招降他,我们各其其主!”
“招降他!”陈应仅仅闪过这个念头就放弃了,得知刘锦堂与刘希尧都是刘黑闼的族人时,陈应就下定了一个决心,绝不轻饶。他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让刘黑闼疯狂起来。
正所谓欲让敌人灭亡,先让其疯狂。如果刘黑闼此时与陈应决战,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因为刘黑闼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他在短短半年时间内收复了窦建德治下的所有州县,败李世民,差点颠覆了唐朝,最关键的是,经刘黑闼之乱,整个河北几乎青壮都死光了,直到永徽年间,河北都没有恢复元气。
只要刘黑闼现在跳出来,陈应就有绝对把握把刘黑闼干掉,将这场几乎动摇大唐根基的叛乱消灭在萌芽之中。
荥阳府衙后院的地窖中,一箱箱楠木大箱子从地窖里缓缓抬出来,饶是李秀宁对金钱没有什么概念,可是望着如今足足堆了上百口大箱子,依旧是目瞪口呆的道:“好多钱!”
重达三百余斤的大银球。足足拥有五十三个。华美精致、金光灿烂的金饰酒具,足足拥有十十几箱,最奇葩的是,还有多达几千斤黄铜铸的铜柱,成箱成箱的珠宝、玉石、宝石……
“乖乖!”这里简直比国库还阔啊!罗士信过了好半天才从眩晕状态中回过神来,抚摸着一个巨型银冬瓜,不无感慨:“难以想象,仅仅是荥阳城,夏军就搜刮了这么多财宝!”
陈应道:“这其实只是一部分,窦建德撤退时候,有人见过他从荥阳城接了一千多车贵重物品,能动用窦建德的羽林军出马,想来不是凡物!”
罗士信道:“你说这郑氏有多少钱?”
陈应笑道:“这是我的钱,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李秀宁的小心脏扑嗵扑嗵的乱跳,像有头小鹿在里面乱撞,她看着这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口干舌燥的道:“这样做不妥吧?这些都是……”
“这些都是我的……当然,也是我们的!”陈应微微一笑,冲郭洛吩咐道:“赶紧统计一下,看到底有多少钱!”
郭洛兴奋的道:“卑下明白!”
经过一日一夜的清点统计,数字出来。总共有白银二十五万两,黄金十三万两,黄铜六万斤,珍珠六百多颗,此外像丝绸、玉器、瓷器、红木家具之类的值钱东东也是数不胜数。
陈应冲郭洛道:“赶紧把这些财物运长清林里,一刻也不要停!”
郭洛表示明白。
郭洛征集荥阳城里的大车,当然郭洛也非常聪明,他并没有将这些财物直接运出荥阳,毕竟这些多财物,需要数百辆大车才能运走,要掩人耳目,绝对是非常困难的。
虽然郑氏损失惨重,郑氏现在奈何不了陈应,可是一旦闹到太子妃郑观音面前,陈应一阵解释。
陈应怕麻烦,所以郭洛在运输财物的时候,底下放着两口大箱子,在大箱子上铺上稻草或苇席,然后在上面放着残缺不全的尸体,这些运输着尸体的大车,缓缓离开荥阳城,却没有人敢抵近装着“尸体”的大车。
……
荥阳战败,刘锦堂阵亡、刘希尧自杀身亡,其部麾下近两万人马全部被歼灭的消息传到窦建德的手中的时候,窦建德的手不由自主的一个哆嗦,把滚烫的茶水打翻,直到茶汤烫得他嗷嗷叫了起来。
好一会儿,窦建德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冲到沙盘前,望着沙盘,直抽凉气,也不知道窦建德是烫的,还是吓的。
丢了荥阳不怕,损失两万兵马也不致命,最头疼的是,这事他怎么向刘黑闼说。以刘黑闼护短的性子,一旦得知陈应弄死了他的族侄与堂弟,恐怕刘黑闼马上就会发疯。
一想到这里,窦建德的太阳穴便突突直跳,血压狂飙,喘息越来越粗重,牙齿越来越痒,眼睛越来越红,真恨不得抡刀,一刀剁了陈应。
就在这个时候,又一个消息传来。这个消息对窦建德而言,绝对是噩耗。
因为李建成来河东了。
PS:身体略为不适,最近拼得太凶,身体有点吃不消,先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