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你便在这吧,我睡了。”佛宝奴往床上一翻,躺在了上头:“你自便。”
小宋嗯了一声,走到窗口打开了窗户,让外头的凉风灌了进来,然后说道:“那我便在这护卫着大皇子了,不过皇子殿下,您不洗漱吗?您身上的馊臭味我都能闻到了。”
“你烦死了!!!!”
佛宝奴极爱干净,被宋北云这样一说,她就觉得自己如同掉进了粪坑之中,横竖都是不自在,甚至细细想来都能感觉到浑身上下的瘙痒和馊臭。
“大皇子请自便。”
宋北云坐在桌子前,自顾自的拿起茶杯倒了一杯茶水开始喝了起来,一边喝还一边哼起了小曲儿。
“宋狗!我与你势不两立!”佛宝奴暴起,抄起枕边的金刀就插了过去。
宋北云连闪都懒得闪,只是扇子一撩就让佛宝奴摔了个狗吃屎。
“你还真是自不量力。”宋北云用扇子敲了她脑袋一下:“刀又不要了?”
“你怎可……怎可如此欺负我。”佛宝奴趴在地上,嘤嘤的哭了起来:“我是辽国的大皇子,未来的辽皇……你怎可如此欺我……”
“哈哈哈哈……”宋北云笑出了声音,不过笑到一半却是闭上了嘴,咳嗽了两声:“不是我欺负你,你是自己欠,你不招惹我,我绝对不招惹你。”
“呜呜……”
“你别呜呜了。”宋北云翘起二郎腿:“没用的,我是不会同情你的。你说你,就你这德行还当辽皇?又没用又好哭,你怎么可能当得了皇帝?”
佛宝奴趴在那也不动弹:“要你管!要你管!!!”
“那你趴着吧。”
小宋还真的就不管她了,坐在那滋滋的喝茶,外头的雨却是一丁点要停下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越下越大了,水珠儿打在窗台上都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天空还有电闪雷鸣。
宋北云看到外头的动静,皱着眉头站起身来到窗口,心里突然咯噔一声……
因为小冰河时代最有代表性的就是水灾的频发,而这场雨显然有些不正常,它并非是阵雨,如果这样的暴雨下上一夜,那么城市的内涝还是小事,徽州那一带恐怕是要有山洪了。
“麻烦了。”宋北云眉头紧蹙。
水灾代表着粮食的减产、饥荒和流民,这个阶段可千万不能出这些事情,但如果真的出了,他也没有任何法子,跟天斗……一千年以后都办不到,现在更是不现实。
“你辽国这几年的气候如何?”宋北云转头看向趴在地上耍赖的佛宝奴:“从……三年前开始说。”
佛宝奴扭过头看向他:“作甚?”
“如果没猜错,今年开始要由北至南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饥荒要来了。”宋北云深吸一口气:“草原会在今年末完成整合。”
“嗯?”佛宝奴一骨碌从地上站了起来:“当真?你是如何知晓的?”
小宋指着这天气:“这反常的天气已经持续有年余,自去年始,旱灾、蝗灾、雪灾,一波连着一波,草原的情况应是更严重,若是今年入秋之后他们的粮食不够,定然会叩你辽国的关,你们做好准备了没?”
佛宝奴脑子嗡的一声就炸了,若真是如此,主要兵力都集中在河东的辽国会被从上而下的鞑子平推的。
宋北云也沉默了许久才说道:“大皇子,写信回去,屯粮吧。”
佛宝奴眉头紧蹙,也无心跟这个混账胡闹了,她立刻从抽屉中取出纸笔:“来人,磨墨。”
小宋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她也看了宋北云一眼,然后嘟嘟囔囔的说道:“我自己磨就是了……”
一封信写完,她递给宋北云:“你给看看。”
“你辽国的密信,你让我个宋臣看?你瞎了心吗?”
“看看吧,看看哪里还需补充一些。”佛宝奴用胳膊肘顶了顶宋北云:“算帮我一把。”
“我有什么好处?”
“你跟我去辽国,要什么有什么。”
“滚,不看。”宋北云推开桌上的信:“自己想法子。”
“看看……”佛宝奴用手指戳了戳小宋的胳膊:“你看看。”
“我这人,无利不起早,你给我画饼我可不干。”小宋摇头道:“你得拿点实际的东西出来。”
“辽宋的生意,我做主定下了!”
“那是宋辽之间的买卖,我又捞不到好处,给点实际的。”宋北云两根手指在她面前来回搓着:“懂么?来点实际的。这点规矩还用我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