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在这看到赵橙却是让他挺意外的,上次来时比较正式,宋北云自然也没有安排他们姐弟俩见面,但如今这一见,反倒让他们都有些尴尬了起来。
“多的不说了,敬赵相一杯。”赵性举起酒杯:“愿山河一统!”
佛宝奴冷冷的看着赵性,轻哼一声:“愿大辽千秋万代。”
赵性倒也不在意,只是哈哈一笑,将酒杯的酒水一饮而尽。
第二日一早,宋北云和佛宝奴就出发上路了,他在临走前再三告诫赵性不要整些怪事出来,赵性自然嘴上答应的好好的,可等宋北云这一走……
“左满舵左满舵!”
赵性指挥着舰上舵手:“让你左满舵,你怎么不听呢?方才你要是左满舵,就能刚好打一个侧身位,一轮齐射对面就崩了呀。”
旁边的舰长敢怒不敢言,他是真心不想赵性上他的船,特别是还参加演习演练。
难道他不知道左满舵么?可刚才那个速度之下左满舵,舰船是要倾泻的,除非必要一般不会那般操作,通常只有在两舰狗斗亦或是要冲击对方时才会那么干。
但赵性可不管那许多,他就在那嚷嚷。
“官家,此时不可左满舵。敌舰离我们还有两公里,左满舵后若是一轮齐射不中,我们便进入了敌舰的冲撞范围,侧身对正面,在吨位相差无几之下,敌舰撞角可轻易将我们一分为二。”
听到这样的介绍,赵性唔了一声,看向旁边的人:“你是?”
“报告官家!我是恩远号战术参谋,我叫萧近北。”
“辽国人?”
“嗯……卑职祖籍辽国。”
“哦,没事。我就问问。”赵性点了点头:“你很厉害咯?”
旁边的舰长上前介绍道:“萧参谋是海军战术学院的高参,当时我们抽签时,我运气好才抽到的他。他是总成绩第一名。”
“行,今天起你就是我师父了。”
赵性的话让萧参谋浑身一哆嗦,可还没等他开口呢,赵性就继续开口发问了:“这些船的名字都是工程师的名字?”
“只有旗舰如此,其他船只都是有沿袭舰名的。”
“什么叫沿袭舰名?”
“就如我们如今所在的恩远号,若是它战沉了,便会有一艘新舰起名为恩远号,其余还有九个远。都是次级战列舰,现在入列的有恩远、威远、定远、致远四艘。”
“名字挺好啊,谁起的?”
“宋帅。”
“那就不奇怪了。”赵性拍了拍船舵,问舵手:“掌舵很辛苦吧?朕来试试。”
旁边人谁敢阻拦呢,赵性于是就上去了,而他上去就是一个左满舵……
“左满舵,干他!”
就这样,赵性基本上是一天上一艘船去祸害,他是真的喜欢船,但又是二把刀加上一个冲动性子,基本上上谁的船,演练那条船就要被报击沉,无一例外……
这件事对他的打击特别大,所以他后来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专门请来了那天认下的师父,也就是战术参谋萧近北。
萧参谋可不敢以皇帝老师自居,但教授起来却也是尽心尽力,第一步就是教赵性认海图,判断舰艇定位,然后逐步逐步的加深。
“战列舰之强大便是它的火力和防御能力,佩机枪的小艇,打在战列舰之上也不过就是一打一个白点子,根本无关痛痒。而那些护卫舰上的小炮也只能击穿战列舰的第一层甲,无法穿透第二层,第三层更是摸不着,能击毁战列舰的只有战列舰。”
“海航之中一切都可能发生,即便是大宋巨舰在大海之上也不过只是一叶扁舟,所以我们在与敌人对战之时,更要防备的是天灾和突然而至的灾难。”
赵性虽然哪哪都是毛病,但他真的肯学,人家在讲,他就在记。
而此时此刻的宋北云却已经抵达了荆州之地,正在休整的他,托着腮对佛宝奴说:“我觉得赵性肯定要搞事情。”
“他能搞什么事?”
“他能搞很多事。”宋北云阴着脸说:“我就问你,他如果真的拉出一支舰队去打金国,怎么办?”
“不至于吧……”
在这个一千八百里江山即将到手的空档,如果赵性真的上去就是干,那事情可就真的糟糕了……
“不至于?”宋北云笑道:“你猜猜至于不至于。”
佛宝奴表情慌张了起来,她知道那是真的可能,因为赵性是皇帝,权限比宋北云要大,而且大宋的军队都直效忠于赵性。
“你要不回去吧,我去把这位老先生给安置就好。”
宋北云摇头:“晚了,如果他真的要干什么,舰队已经压在人家港口了。”
佛宝奴人都麻了,而宋北云倒是摇头道:“幸好第一舰队没在,要是第一舰队在,那才会出事。第二舰队毕竟还没有成型,很多配套的东西都没有拉出来。”
宋北云拍了拍存放着赵相骨灰的盒子:“而且我答应了赵相,肯定得我亲自去处置这件事。”
“大宋的相国,葬在辽国么?”
“有什么问题?”
问题倒是没问题,只是佛宝奴感觉怪怪的,但还是那句话,天大地大也大不过一个故去之人落叶归根之念。
而且现在宋辽之间又不是敌对之国,到时候在洛阳的牡丹园外给留一块地便是了,再说了赵相那可不是寂寂无名之辈,能选择葬在辽国其实也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
“你别想了,反正赵性会干什么我也算不到,随缘吧。就算真的大兵压金国去了,大不了我想办法就是了。”
“你说的哦,莫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