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继藩突然看着房梁,方才还一脸气急败坏,突然之间,居然脸微微有些红了,呃……
在稍稍的犹豫之后。
方继藩才恢复了正常。
在正义和诱惑面前,哪怕是那等致命的诱惑,方继藩也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啊,不,是毫不犹豫选择前者。
因为,世上有太多诱惑的事,而方继藩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三观奇正之人,对于任何三俗之物,方继藩在任何时候,都会挥手将其拒之门外。
方继藩大义凛然:“呸!我方继藩绝不是这等人,休要啰嗦!”
“……”
这满朝君臣,都有点懵。
方继藩脑疾犯了,怎么还前言不搭后语了。
弘治皇帝咳嗽:“方继藩,你退回班中来。”
方继藩脸上的红潮才微微褪去一些,或许是方才太生气的缘故,自觉地自己人格遭受了侮辱,现在冷静下来,似乎也觉得反应过激。
次仁尼玛则面带微笑。
因为他明显的感觉到,方继藩这是落败了。
此人行事疯疯癫癫,哪里像一个驸马。
这样也好,次仁尼玛虽是哗众取宠,作为使臣,却不愿和方继藩交恶,因而朝方继藩微微一笑,行了个礼:“方才多有得罪……”
便也乖乖退回班中。
方继藩站到了朱厚照的身后。
朱厚照忍不住鄙视的看了方继藩一眼,低声道:“老方,今日你是怎么了,胡言乱语。”
方继藩只好道:“方才……他在此羞辱我的人格,我生气。”
朱厚照一头雾水。
有吗?
似乎没有吧,这个大和尚挺和善的啊。
刘健终于松了口气,总算,可以……进入正题了。
他咳嗽一声,旋即道:“今日所议……”
他话说一半。
却自这落地窗之外,突然看到前方,似有一股翻滚的阴云竟是朝着奉天殿袭来。
似是先起了一阵狂风。
那狂风疯狂的摇曳着奉天殿檐下的宫灯,啪嗒……那宫灯竟是生生摔落下来。
顷刻之间,乌云即已至奉天殿之上的天穹。
而后,天边突的闪过了一道银蛇。
那银蛇的电光一闪,在下一刻,轰隆隆……雷声竟如平地惊雷,震动了所有人的耳膜。
刘健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要……要下暴雨了……
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奉天殿外,狂风大作,数之不尽的飞沙卷起来,乒乒乓乓的,打着落地窗作响。
弘治皇帝脸一拉……竟有点懵。
文武百官,个个打开了下巴,不约而同,观赏着方继藩。
暴雨……来了……
在雷鸣之后,那暴雨便倾盆而下,这一场雨,竟似将天穹当做了三千尺的瀑布一般,似将雨水作倾下的银河。
哗啦啦……
奉天殿外的禁卫和宦官,何曾见识过这般的豪雨,顿时成了落汤鸡,有人似乎受不了这狂风的肆虐,被吹的东倒西歪。
方继藩见状,忍不住惊呼:“三百年难一遇的大雨……来了!哈哈,快看,大家来做一个见证,这是三百年难一遇的大雨。”
所有人都懵住了。
老半天,回不过神。
直一个个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外头倾盆豪雨,被这老天爷的突然暴怒,而对这自然,产生了敬畏之心。
方继藩忍不住大吼:“我的师侄还在午门呢,我至亲至爱的师侄还在午门,快,这雨太大了,赶紧派人,去请他入宫来。”
方继藩朝萧敬大吼。
意思是,萧敬你快去救人。
萧敬一副Ri了狗的样子……你师侄的命是命,咱的命就不是命了?
弘治皇帝猛然醒悟,拍起御案:“李真人竟在午门候见吗?萧伴伴,快去,快去,迎李真人入宫,万不可使李真人道身有损,萧伴伴,快去!”
“…………”萧敬脸垮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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