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乐点了点头,他现在确实没什么事,有患者,方乐还是很有兴趣的。
青年的摩托车就在门口,方乐跟着祁远山出了门,上了摩托车,被青年一路带到了街道。
“祁爷爷,您这名气很大呀。”
方乐笑着对祁远山说道。
裕山镇可是个大镇,九四年,这个时候全国还没有大范围的开始撤乡并镇,很多地方都称之为乡,乡镇机关,镇是要比乡大一些的。
裕山镇大体上算是个长方形,镇政府,街道在中央,等于把镇子一南一北分成了两半,方家坪在镇北,距离镇上还是挺远的,隔了好几个村子,镇上人生病都去方家坪请祁远山,可见祁远山在裕山镇的名气不小。
这也是这几年人穷,不少人小病都扛着,舍不得看,要不然祁远山这边的患者绝对会络绎不绝。
“祁爷爷在裕山镇可是神医,救活了不少人呢。”
青年一边停着摩托车,一边插嘴道。
“嗨,只是尽力而为。”
祁远山叹了口气:“真要说起来,没治好的患者绝对要比治好的患者多。”
祁远山这话也并非完全是谦虚。
这年月,交通不便,医疗还不算太发达,哪怕是县医院,水平也有限的很,稍微一些大病就需要去省城,可对乡村来说,去省城何其难,村上大多数人都没怎么出过县城,更别说去省城了。
祁远山虽然是村医,可真的是什么病都看,有些病确实是无能为力,只能听天命,尽人事。
这个年代的人还是很淳朴的,医闹也少,只要医生尽力,大多数人对医生都是感激的。
行医这么多年,祁远山束手无策的病症确实不少,眼睁睁的看着患者去世的情况并不少。
“祁爷爷,方乐是吧,进来吧!”
青年把摩托车在院子里停好,招呼祁远山和方乐。
家里有摩托,证明这一家人家境不错,房子虽然不是楼房和平房,却也是砖房,在方家坪这边称之为大房,地面也是青砖铺的,不像方乐家还有祁远山家,也就厨房铺了砖头,其他地方都是土地面。
进了大门是院子,青年一直把摩托车骑进了院子,进了中门,地方依旧很宽敞,天井一边是房间,另一边还有宽大的客厅。
“祁爷爷来了。”
青年进了门,喊了一声,里间的房间很快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比方乐大三四岁岁,看上去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女人五十岁出头,应该是母子两。
“祁爷爷!”
青年急忙招呼。
“产妇在哪儿呢,我先看看情况。”
祁远山也没客气,先问患者。
“就在房间。”
祁远山就急忙向房间里面走去,方乐背着祁远山的行医箱跟在后面。
进了房间,房间的炕上靠着墙斜躺着一个女人,背后垫着被子,女人头上还带着帽子,边上放着一个婴儿。
产后半个月,还在坐月子。
“都有什么症状,只是肚子疼?”
祁远山走到炕边,一边观察产妇,一边询问。
“嗯,肚子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动不动就疼,找我们镇上的医生也看过了,吃了药,也没什么效果,还打了两天吊针。”
产妇皱着眉。
“被子掀开,我看看!”
产妇掀开被子,隔着衣服,祁远山和方乐都能看到,产妇的腹部还微微有些隆起。
“来,胳膊伸出来,我摸个脉。”
祁远山看了两眼,也没急着让人家掀开衣服看,这年头人还是比较保守的,中医人治病很多时候也都懂得忌讳,能在不犯人家忌讳的情况下把病看了,那就尽量不犯人家忌讳,真要没办法,该检查还是要检查的,也不用守什么死理。
“嘶!”
摸了摸脉,祁远山眉头微皱,回头对方乐道:“小乐,你也看一看,我是不是摸错了。”
方乐放下行医箱,坐到炕边,也伸手摸了脉。
“胎气不和,这是还有一个呀。”
摸过脉,方乐就笑了。
“真是胎气不和?”
祁远山自己其实是相信自己的切脉水平的,只是这种情况真的太罕见了,他都有点不信。
“确实是胎气不和。”
方乐点了点头,相比起祁远山,方乐要更自信。
“祁爷爷,什么是胎气不和?”
边上青年有些不解。
“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这是双胞胎,还有个没出生。”
方乐通俗的解释道。
“还有一个?”
青年一家人都呆住了,这怎么可能,第一个孩子都出生半个月了,没听说双胞胎间隔这么长时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