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随手拉开五石角弓,同时将五支狼牙箭绰在弦上,随即猛的松开右手。
“嗡!”
霹雳般的弓弦声中,五支狼牙箭脱弦而出,疾若流星般的划空而过,将冲在最前面的五名贼兵射翻,而且命中的全部都是咽喉。
凄厉的惨叫声中,五名贼兵翻身栽倒,血战随即拉开序幕。
“这厮的百步穿扬箭技果真名不虚传。”
许褚吃了一惊,随即股子里的血液莫名沸腾起来。
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许褚又岂会甘愿输给黄忠,趁黄巾开弓射箭马速下降时,猛的催马疾进,在黄忠第二次开弓射翻王兵贼兵时,已经单骑冲进了乱民之中。
“死开!”
许褚瞪目大吼一声,声如霹雳惊雷。
须臾之间,九环象鼻刀早以高高扬起,以泰山压顶之势猛的斩落,将最前面的五名贼兵斩成两段,血雨飞酒中,早已一马当先将贼兵杀的鬼哭狼嚎,惨呼迭起。
“许褚休狂,某来也!”
黄忠紧随其后,大吼一声亦杀进了乱军之中,五石角弓早已经绰回马背,卷云刀早已握在手中,大刀翻飞之际,只杀的贼兵如水分流散,无人能挡其一合。
“这两个家伙果真是非人类!”
周武在后面瞧的清楚,心里转了个念头,带着四百铁卫也杀进了贼兵之中。
公子能练就一身神力,这些年来全靠了那些虎骨和珍稀的药材调理身体,又有完善的方法锻炼,这两个家伙却是天就一身神力。
特别是黄忠,单论力量,眼下更是胜了公子一筹。
虽说公子才刚二十岁,骨骼尚未长成,但力量也和典韦、许褚在伯仲之间、
黄忠这厮力量能胜公子一筹,可见其天赋异禀到何等程度。
这些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周武收敛心神,带着四百铁卫列成了锋矢阵,紧随许褚黄忠身后,如同一杆钻头般,狠狠地钻进了一涌而上的乱民之中。
惨叫声、喊杀声惊碎了深冬的长空。
许褚和黄忠就好像两尊杀声,驰骋于乱军之中,无人能挡。
四百铁卫则好像一台大刑的收割机,稳步向前推进,刀光烁烁,每一次齐斩都带走了数十条贼兵的生命,在周武地指挥下,快速而高效地屠戳着贼兵。
很快,两千贼兵就被杀的大乱。
说到底,这些贼兵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的乱民而已,或许是走投无路,也或许是想要趁乱打劫,成为了贼寇,但缺乏基本训练和兵器装备的乱民们战斗力实在不敢恭维。
嗖!
利箭穿空,躲在后阵督战的贼兵头领被黄巾一箭穿喉。
乱军中,黄忠虎目中尽是森冷杀机,施施然收起铁胆弓,继续纵马冲杀。
“啊,大头领死了。”
“快跑啊!”
“我要回家!”
两千多乱民终于胆寒,不顾一切的丢掉武器掉头就跑,刹时兵败如山倒。
周武敢不追杀,果断地下令收兵,打扫战场。
他的任务是将老爷夫人安全地护送到南阳,而不是来剿匪的。
数百步之外。
周尚和吴氏、韩氏坐在马车里早就看的呆掉了。
虽然早注知道现在世道不宁,到处都有匪寇在作乱,到处都有战争烽火。然而却从来没想到,真正的战争竟然是如此血腥,如此残酷。
看看堆满了官道的残肢断体,看看顺着坑洼流淌的血水,就知道刚刚发生的厮杀是多么的惨烈,此时此刻,血流成河这个词得到了最好的诠释。
周尚心头震撼,虽然也曾目睹过杀人流血,但真正的战争还是第一次见,如此血腥的场面让他第一次对战争有了最为直观的印象。
战争不是戏儿,那可是要死人的。
周尚如是想,在血腥的战争面前,生命竟是如此脆弱。
这才只是区区两千多人的战争,很难想象,上万人,甚至超过十万人的大规模战争又将会是何等宏大和惨烈的场面。
悠忽之间,周尚想到了长子周坚。
周坚自黄巾之乱起,便在皇甫嵩麾下领兵征讨黄巾叛军,从颍川到汝南,又从汝南到兖州,最后到冀州,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场血战,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吴氏和韩氏则脸色发白,明显被眼前这血腥的场面给吓到了。
韩氏也同样想到了儿子,早在黄巾起义爆发时,儿子就在战场上带兵杀敌,不知道他流了多少血,吃了多少苦,有没有受伤……
想到这些,韩氏就恨不得直接飞到南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