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中医门诊室,竟然一个求诊的病人都没有。
看到这种情况,李权还真有点不适应。
人就是这样,从低到高可以轻松适应。但是从高处突然摔到低处,内心的落差极大,很难适应。
许多富豪破产后,直接选择自杀。
就是心里的落差太大了。
罗文浩、胡月儿、陈霞三人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他们的低落情绪都写在了脸上。
科室没有病人求诊,也就意味着他们只能拿到基本工资。
那点钱,别说养家糊口,就是养活自己都不够。
“没事哈,等到明天以后,咱们中医科室的业务就又会重新火爆了。现在咱们要做的,就是静下心来,抓住每一点空闲时间,努力提升自己。”
“我送一句话给大家。在等待的日子里,刻苦读书,谦卑做人,养得深根,日后才能枝叶茂盛。”
李权一直挺喜欢这句话的。
人嘛,一生不可能永远都是顺风顺水。不可能永远都是高光的巅峰时刻,总会有低谷的时候。
越是低谷的时候,就越是要沉得住气。
默默的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
只有这样,才能走出低谷,登上更高的巅峰。
“罗医师,我到后面教你几种正骨、复位的新手法。你自己对着教学模具反复练习。一定要用心领悟,不断提升手法复位的技术,积累经验,准备迎接实战。”
李权已经教会了罗医师简单的腕关节、肩关节、踝关节复位。
今天准备教几种难度更高一点的正骨复位手法。
即便同样是腕关节脱臼或者错位,治疗的难度也有高低之分。
有些情况复杂的,即便是大医院的骨科主任医师,也没办法以手法复位成功。只能做手术治疗。
罗医师的天赋只能说是一般,好在他学习非常用心,练习也很刻苦。
如果让李权评价罗医师这个学徒的话,那就是属于笨鸟先飞类型。
正教着呢,李权的手机响了。
今天的电话有点多呀。
“罗医师,你先练习,有不懂的再问我。我接个电话。”
摸出手机一看,是图书馆李丁馆长打来的。
“李医师,好消息呀,沈括的医书给您找到了三本。我知道您是个急性子,所以特意着人送过来了。”
李丁馆长笑着道。
“哦,是吗?太好啦。我马上到图书室来取。”
李权只觉得喜出望外。
下午一个求诊的病人都没有,闲着的时间正好可以用来看书。
他一路快速跑向图书室。
还没进去,便看到一个小伙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背着个普通的黑色旅行包。
看这小伙子二十多岁,面相与李丁馆长颇有几分相似。
“难道是李丁馆长的儿子?”
李权心头一阵感动。
不管李丁馆长为了讨好自己,是有什么目的。能够对李权的事情这么上心,全力办成,不打马虎眼。这就足够了。
进得图书室,看到桌子上放着三本医书。
果然没猜错。
李丁馆长专门让儿子买了送到医院。
“李馆长,您可真是一流的办事效率呀。有机会呀,我一定要在院长面前夸您。”李权这话可是发自内心的。
程阳铭请他在院长面前说好话,他没有答应。
因为不合适。
但是此刻想要为李丁馆长说几句好话,他是自愿的。
“哈哈,有李医师这位大红人帮我在院长面前说好话,我可是求之不得哟。您看看,这三本沈括的医书行不行?”
李丁馆长高兴的大笑。
积极的为李权办事,他图的什么呀?其实就是图的李权夸赞他,对他这个馆长的工作五星好评。
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份。
李权拿起三本医书,一本本察看。
《良方》。
这部医书是沈括早年所著,听说上面的方子,大部分都是沈括从民间收集,并且亲自验看过药效之后,才收录进去的。
从这一点上,也能看出沈括是个非常踏实的人。
随便翻了翻,上面都是古文言文的药方等。
这是一部名符其实的药方收集录。
再看下面的两本,都很薄。
这正是李权最喜欢的。
因为他看名医的医书,看一本一千页的厚医书,与看一页的薄医书,获得的好感度都是5点。
这个算盘他肯定知道怎么打。
“这两卷是《笔谈》里面的辩证与药议。其它的,我看都不是医书,就没买。”
李丁馆长笑着解释道。
据李权所知,《梦溪笔谈》包括《笔谈》、《补笔谈》、《续笔谈》三部分.
《笔谈》二十六卷,分为十七门,依次为“故事、辩证、乐律、象数、人事、官政、机智、艺文、书画、技艺、器用、神奇、异事、谬误、讥谑、杂志、药议。”
现在拿到手的,正是其中的辩证与药议两卷。
怪不得这么薄。
看这书的纸质很好,肯定是正规出版社出版。
说明李丁馆长做事是个很细心的人。
“谢谢李馆长,这三本书都是我想要的,我都借了。”
李权感激的笑着道。
“行,我帮你登记一下,看完了还回来就行。”李丁馆长利索的给李权登记好。
“您帮我买这些书,车费、请人跑腿的费用不能让您自己亏。这两百块钱算是我的一点小心意,还请您一定收下。”
李权既然亲眼看到李丁馆长的儿子把书送过来的,自然不能让李丁馆长自己亏这个钱。
上次帮他找古董医书,他还没想到这一层面。
如今,李权已经拥有了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反而在这些细节方面,更能体恤别人的疾苦。
“哎,李医师这是干啥呢!我帮你找书,所有的费用都可以找医院报销的,我自己根本不用亏。至于你说的人工费,想必您也看到了,那个送书过来的青年是我儿子。说出来不怕您笑话,因为受了失恋的打击,在公司与同事打了一架,然后被公司辞退了。”
“这阵子一直赋闲在家,每天都是打游戏。孩子本来就受了双重打击,他想借着游戏发泄内心的不满,我能理解,也就由着他。不过我这个当爹的,是真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啊,正好找了这件事,让他跑跑腿,我觉得还挺好。”
李丁馆长找李权诉起了苦。
失恋、丢掉工作,双重打击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没被彻底击垮算是好的了。
“原来是这样啊。”李权颇有些同情的点点头。
“李医师,你要是硬塞钱给我,那就是害了我。医院要是知道了,还以为我们两人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交易呢。”
李丁馆长死活不肯收这两百块钱的辛苦费。
“这倒是我考虑不周,差点酿祸。”李权吐吐舌头,赶紧把钱收了回去。让别人看见了,影响很不好。
只是李丁馆长不肯收钱,李权总觉得欠着一个人情似的。
“李馆长,不知道您儿子多大?是做什么工作的?”李权觉得要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给李馆长的儿子介绍一份工作,帮助他重新振作,那肯定不错。
以后,李馆长一辈子都会记着他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