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顾娇道:“我方才好像看见静太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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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太妃?”顾长卿的眸子里掠过一丝讶异,“她怎么会来这里?她不是在皇宫吗?你确定没看错。”
“确定。”顾娇说。
那个坏女人化成灰了她也认识。
顾娇接着道:“她穿着斗篷,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应当是偷偷出宫的。”
顾娇说着,摇手一指,“她进了那间屋子。”
顾长卿顺势一瞧,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了?”顾娇问,“对了,我忘了问你,门上挂个葫芦是什么意思?”
顾长卿正色道:“是在这个武场之中绝对不能招惹的意思。”
顾娇哦了一声,没太放在心上,她道:“你的门上也有葫芦,怎么才能弄到?”
顾长卿凉飕飕地朝顾娇看了过来:“你还想弄这个?当心我告诉六郎。”
顾娇:……你狠,你赢了。
顾长卿再次看向斜对面的屋子,道:“如果我记得没错,那间屋子目前的主人似乎是一个药师。”
顾娇摸了摸下巴:“药师?大夫吗?”
顾长卿想了想:“可以这么说,但又似乎不太准确,大夫救死扶伤,药师只炼药。”
顾娇若有所思道:“所以静太妃是为什么会找药师?她是生病了吗?还是她想做点什么?我们能不能去堵她?”
顾长卿想也不想地否决道:“万万不可!她身边有龙影卫!何况撇开龙影卫不谈,地下武场也有自己的高手,他们不会允许有人在武场内破坏交易的规矩。”
顾娇犹豫了一下,并不死心:“那……能抓那个药师吗?”
顾长卿摇摇头:“那是燕国的药师,身边高手如云,也并不容易得手。”
“你怎么知道?”顾娇问。
顾长卿道:“我找他买过药,见过他的手下。”
至于是买的什么药顾长卿就没说了。
静太妃并未在燕国药师的屋子里待太久,二人说话的功夫她便从里头出来了,她遮得严严实实,就连走路的姿势都与往日里见到的不大一样。
若非顾娇告诉顾长卿这是静太妃,顾长卿只怕无论如何也认不出来。
而在她身边的那个黑衣人应当就是龙影卫了。
顾娇与顾长卿都不认为他们的腿脚能快过龙影卫,因此放弃了跑去皇宫揭发静太妃此时不在宫里的念头。
不过顾娇还是去了一趟皇宫。
她让人将魏公公叫去了御花园。
“顾姑娘!”魏公公听说顾娇找自己,高兴坏了,“你怎么过来了?是来看陛下的吗?”
自打顾姑娘说再也不来华清宫后,陛下的情绪低落了许久呢。
顾娇摇头:“不是,我是来找魏公公的。”
“找奴才?”魏公公受宠若惊。
华清宫目前并未对静太妃产生怀疑,顾娇也就没急着给上眼药:“我想问问静太妃最近的状况,她上回不是遇刺了吗?听说还受伤了,她好些了没?”
魏公公叹气:“还在静养呢,御医说太妃娘娘上了年纪,受次惊吓,只怕许久都不能痊愈呢。”
呵呵呵,方才在武场健步如飞的老妖婆也不知是谁。
魏公公咦了一声,道:“顾姑娘怎么突然关心起太妃娘娘了?”
顾娇面不改色道:“我这不是知道她和姑婆关系不好,担心有人怀疑到姑婆头上吗?”
魏公公笑了笑:“顾姑娘请放心,陛下这次没怀疑太后。”
顾娇当然知道,她点头:“这就好!如果静太妃伤势很严重的话,我可以替她看看!”
魏公公再度惊讶:“顾姑娘……不是说不给华清宫的人治病了吗?”
顾娇一秒化身逻辑鬼才:“可她已经搬出华清宫啦!”
魏公公一噎,这、这也行?
魏公公去禀报了皇帝。
皇帝以为顾娇是借机与自己和好,压根儿没怀疑顾娇的动机,笑呵呵说道:“行了,她给朕台阶下,朕下来就是了。”
魏公公:……可我怎么觉得顾姑娘不是这么想的呢?
皇帝今晚要来庵堂用膳,静太妃早早地吩咐小厨房做了一大桌斋菜,可谁料皇帝过来的时候身边竟然多了一个人。
“顾姑娘?”静太妃微微一愕。
“太妃娘娘。”顾娇打了招呼。
皇帝和颜悦色道:“母妃的身子一直没能痊愈,朕带小神医过来给母妃瞧瞧。”
静太妃无奈一笑:“我的身子早没大碍了,都是御医言过其词,害陛下担心了。没什么事,不必劳烦顾姑娘。”
顾娇忙道:“诊个脉而已,不劳烦。”
皇帝对顾娇的一片孝心十分满意,他握住静太妃的手,说道:“就让小神医给母妃诊诊脉吧,御医说的话朕不能全信,让小神医看过,朕才能放心。”
静太妃推辞不过,只得坐在椅子上,答应了顾娇给自己诊脉。
顾娇三指搭上静太妃的脉搏。
有内伤。
她上次可没把她揍出内伤。
顾娇疑惑地问道:“太妃娘娘最近又遇刺了吗?筋脉都断了。”
皇帝大惊失色:“母妃的筋脉断了?”
顾娇云淡风轻道:“断了几根而已,轻伤,不严重,不过,应该吐了血。难道没人发现吗?”
皇帝忽然记起老侯爷拉着静太妃私奔那晚,他愤然离去,之后下人来禀报说静太妃吐了血。
难道……静母妃的筋脉就是那时断的?
可他没听说她遇刺了——
静太妃捏了捏帕子,道:“我是心气郁结,伤了筋脉而已。”
顾娇挑眉:“哦,那太妃娘娘以后不要再自损筋脉了,很伤身子的。”
静太妃脸一白,看了皇帝一眼,道:“我没有自损筋脉!是怒火攻心……伤心所致!”
皇帝也觉得不可能,不然呢?静母妃为何这么做?使苦肉计令他心软吗?
他的静母妃是天底下最单纯善良的人,根本不懂这些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