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算是栽在你手里了!”谢驭懊恼得嘀咕一句。
“你可别这么说,你还是赶紧找个女朋友,栽到她手里吧。”
陆时渊刚拿起酒瓶,就被谢驭阻止了。
“别装可怜卖惨了,用酒杯,你要是敢喝醉,我就把你扔到海里喂鱼。”
陆时渊拿过酒杯,倒了点酒。
两人酒杯轻碰,无声饮尽。
似乎往日一切,都随着这杯酒入喉消散。
“你近段时间,过得怎么样?”陆时渊偏头看他。
两人闹僵至今,时间不算长。
如今回想,
倒像过了大半辈子。
“就弄了个小公司,搞了个俱乐部,马马虎虎,不过待在家里也还自在,老头子忙着再婚,整天把自己捯饬得像个小年轻,也没空管我。”
“谢叔叔再婚的时间定了吗?”
“说是等天气凉快去拍婚纱照,估计秋天结婚。”谢驭偏头看他,“我过得就那样,倒是你,听说有对象了?”
两人共同朋友都在,也都暗戳戳得想撮合两人,但凡有点消息,彼此都清楚。
“还没有。”
“在追?”
陆时渊笑而不语。
谢驭却嗤笑一声,“你追人?真稀奇。”
“我加你好友,你拒绝我,没想到私底下,却这么关心我的事。”陆时渊调侃。
“……”谢驭被一噎,战术性喝了口酒,才忽得想起一件事,“你和苏羡意关系很好?”
“她住在你的房子里,你说呢?”
谢驭摩挲着酒杯:
“你当时去康城买房子,说可能会在那里安家落户,我就想着,那咱们就算结婚生子,也要待在一起,我才去你隔壁订了一套,装修好了,你却捅了我一刀。”
“你的肩伤已经很严重了。”陆时渊直言。
“我当时恨透了你,已经动念要把房子卖了,只是后来办公司一堆破事儿,就把卖房的事情忘了。”
“后来我爸说她要住,我就同意了。”
若是依着谢驭的性子,自己的东西,是断不会让别人碰的。
尤其苏羡意当时对他来说,还只是个陌生人。
这也是肖冬忆知道苏羡意入住的房子是属于谢驭时候,为何那么惊讶了。
太了解他是个脾气孤傲冷僻的人,就是嫡亲的堂表兄妹,只要他不喜,都是爱搭不理,不假辞色。
又怎么肯把新房外借?
说到底,苏羡意能入住,也是因为他与陆时渊关系闹僵,自己是断不会跟“仇家”做邻居的。
房子迟早要售卖,既然早晚都要让别人住进去,卖徐婕一个面子也未尝不可。
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陆时渊点头应着。
仔细想来,如果他与谢驭没闹僵,只怕和苏羡意也做不成邻居了,更不能近水楼台。
都说这世间的事,各有其因果缘法。
如今看来,有些事,真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
“你一直羡慕我有个姐姐,你现在也有妹妹了,你应该很高兴。”
谢驭轻笑,“可她好像很怕我。”
“你平日的模样确实很吓人。”
“……”
“你觉得这个妹妹怎么样?”
“挺好。”
就算没开公司,由于谢荣生中年丧妻,想通过讨好谢驭接近谢家,亦或者做他后妈的人不计其数。
他也是从小见多了那些两面三刀,口腹蜜剑之人。
许多人接触过一次,他基本就能摸清对方品性如何,值不值得深交。
苏羡意,还是不错的。
“挺好?”陆时渊轻笑,“从你嘴里听到这个评价,还真不容易。”
“也有缺点。”
陆时渊挑眉,他家意意哪儿来的缺点?
“吃得少,胆子小。”
“……”
陆时渊垂头低笑。
以他对谢驭的了解,这些可能不是苏羡意的缺点,而是他自己有问题。
谢驭喝了口酒,“当年的事,我心里还是觉得……没能和他比赛,很遗憾?”
“还是不能消气?要不你打我一顿?”
“白扯!”
谢驭轻哂,这小子分明知道,自己无法对他下手。
即便当时自己怒极的情况下,都没打过他,更何况是现在。
时至今日,谢驭都无法真正动手打他,也是清楚,陆时渊当年的决定,绝不是自私,是为了自己好,只是心里憋着一股气,就把火洒到他身上。
互相放了狠话,自是扯不下这个面子。
说到底,当年过火冲动的人,是他!
陆时渊晃了晃酒杯,“要不……我喊你一声哥?算是完成你成年时许下的生日心愿。”
谢驭:“……”
其实谢驭本就比陆时渊大,按理是该喊声哥。
两人还为此争执过,威逼利诱,软的硬的,谢驭都试过,陆时渊就是嘴硬,每每提起年龄,他总说陆时渊没大没小。
谢驭18岁生日,还真的许愿让陆时渊叫他一声哥,某人那时都没松口。
今天这是……
疯了吗?
“陆时渊,你喝醉了?”谢驭喝了口酒,压压惊。
陆时渊嘴角轻翘,“哥。”
谢驭手一抖,酒水洒了一地。
——
就在此时,包厢门被撞开——
苏羡意出现在门口。
穿着白T睡裤,趿拉着一双粉色拖鞋,显然是跑来的,喘着细气,额头都是汗。
“你怎么来了?”谢驭皱眉。
苏羡意以为两人会打起来,没想到他们气氛融洽,倒是她的出现,有些唐突了。
面对两人打量的目光,她尬得脚丫子抓地,讪讪一笑,“我、我恰好路过。”
“你来酒吧,都是穿着睡裤和拖鞋?”谢驭盯着她,“还挺随意。”
“……”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下楼扔个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