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众人一片惊叹。
“多少?一个字10万?”
“太值钱了吧?”
“知识就是力量啊,有知识就能致富啊!”
……
马强拉了李凡一下,问道:“老师说还有多少没破译?”
“3000多。”
啪!马强拍了一下桌子,“发财啦!破解出100个就1000万啊,有这钱哥们儿一辈子周游世界去!”
甲骨文破译这儿事儿,忒难,它涉及到语言文字学、考古学等多方面学科,称之为冷门绝学毫不为过,而且容易破译的早已经被前人破译了,留下来的都是“老大难”问题,而且其中还有大量地名、氏族名、祭名等等专有名词,很多专有名词仿佛和咱们这个世界没有丝毫的联系。
现如今研究甲骨文的学者那也是少之又少,原因很简单,甲骨文龟甲兽骨材料都比较古老了,研究起来比较困难,好研究的也让前辈们研究光了。
于是很多年轻学者纷纷转行去做秦简、汉简的研究,这些新发现的材料更容易出研究文章,更容易成名。
孙教授摁动翻页笔,幕布上投出来一个图案,这个图案的内容是:一个动物脑袋上长了两支尖尖的耳朵,再往下,有四肢手臂两条腿。(甲骨文打不出来啊,可怎么办,崩溃!)
“同学们,这个萌萌哒的字念什么?猜一下。”
无数同学举手。
“老师,这个字念‘猫’!”
“狐,狐狸的‘狐’!”
……
“都不对,这个字是‘鼎’字,古人用的‘鼎’。”
众同学脑补了一下,恍然大悟。
摁动翻页笔,又出一字,同学们继续答错,孙教授笑道:“这个字是‘羊’!”
连续出了几个字,孙教授的目光不时地瞥向李凡,毕竟李凡在这个教室里可是国学基础最出众的了,别说这个教室了,就算是华国文化圈子里,30岁往下的所有学者中,李凡将其他任何人“斩尽杀绝”。
一个老师抛出难题来,基本上都会问班里成绩最好的同学会不会,这是老师的天性使然,不过孙教授目光一次次瞥向李凡,然后渐渐地被他的表情弄糊涂了。
这是什么表情啊?他严肃,眉头紧锁,一直不苟言笑,不是一个正常的学生听课的状态啊,而且他的眉头越锁越紧,仿佛还有点儿微微摇头的倾向,孙教授慢慢地终于读出来另一层意思,那就是欲言又止的质疑。
此时,幕布上是这样一个字:一个“竖”,“竖”的左侧是接着四个有一定弧度的“横”,四个横两两一组,两组之间有明显空隙。整个字的形态仿若旗子迎风飘扬。
“这个字是‘?’(注:yǎn),?,像旗帜飘扬的样子。大家注意啊,这个甲骨文的一‘竖’,是不是很像旗杆?”孙教授说到这儿,实在憋不住了,他指了指李凡道,“李凡,你有什么高见么?”
注意啊,孙教授对其他同学一直说“你认为是什么”“你觉得呢”之类的话,但到李凡这儿,变成了“你有什么高见么?”孙教授不至于在课堂上还对自己学生发问这事儿想什么合适的措辞,可能是下意识的一种强调,毕竟李凡在学术圈子里,已然是学者的身份了。
李凡起身,道:“孙教授,课后我向您阐述一下我的拙见可否?”
“没关系,但说无妨!”
李凡略一沉吟,道:“孙教授,我个人认为这个字应该是‘中’字。”
孙教授皱眉,大惑不解,道:“为什么呢?”
“孙教授,我可以上台写几个字么?”见孙教授点了点头,李凡走向了讲台,拉开一面黑板,连续写下了几个甲骨文。
解释甲骨文不上台还真不成,毕竟嘴巴也描述不出来甲骨文的样貌。
李凡写的这几个字,都与幕布上投影的字很相似,有个明显的特征是,一“竖”中间多了一个“口”字(或者,也可以做如下脑补:汉字‘中’,其中‘竖’的一侧分别接上两组(或个)有一定弧度的‘横’,并分别置于“口”字上下,统一于“竖”左侧或右侧都成立)。
这几个字一出,其他同学都迷糊了,但孙教授心中明白,这李凡真懂甲骨文!起码研究过!
李凡道:“甲骨文,又称‘契文’、‘甲骨卜辞’,主要为我国商朝后期占卜吉凶之用途。卜辞可借用该字表示‘中丁’‘伯中’之‘中’——”李凡说到这儿,又在黑板上将幕布上本有的那个甲骨文圈了一下,“我认为,这个字是其他这几个字的出文。”
孙教授皱眉道:“《说文解字》所说,旌旗之游,?蹇之貌。而这一字义在《康熙字典》中也是如此,用它破译这个甲骨文是没有问题的。”
李凡站在台上面带微笑,朗朗地道:“这个字的造意像建中的旗形,卜辞有‘立中’既‘建中旗帜’表示有‘大事立中可以聚众,又可借以观测风向……所以,学生认为,这个字是‘中’,而不是‘?’。”
同学们都听傻了,听懵了,如坠云里雾里,根本听不懂,说的什么东西啊,完全超出了自己的知识库啊。
孙教授沉眉思索,“你这种观点倒是很新颖啊!”
讲台下,顾亚婷噗嗤一笑,妥了,10万!反正在顾亚婷的记忆里,认识李凡后,李凡在国学方面就没失过手。
孙教授又问,“那其他几个字呢,你有什么高见么?”
唰唰唰,黑板上再次落下两个甲骨文,分别是“狼”和“狈”的甲骨文。
李凡道:“‘狼狈为奸’的成语大家都很熟悉了,据说狼的后腿短而狈的前腿短,所以狼和狈就一同出外觅食。狼用前腿,狈用后腿,前腿搭在狼的身上。这样它们可以跑得很快。这就是狼狈为奸了。
但是,狈其实只是一种传说,自然界里并没有‘狈’这样一种动物,可甲骨文中却将这个字破译成‘狈’,我个人是持保留意见的。”
孙教授问答:“你的高见是?”
“老师,我就是瞎分析哈。大家看看这个‘狈’是由两部分构成的,这是一只‘贝(甲骨文)’夹住了一只‘犬(甲骨文)’的尾巴。在西周的金文中这只‘贝’又被移到了犬的右边,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甲骨文‘狈’在卜辞中是用如动词的,和犬、马连用,我们可以把狈理解成为一种针对马或者犬的一种动作和行为。
把一只活贝夹在犬的尾巴上,可能是为了驯化狗,使其在不停地挣扎中失去野性。晚商时代正是野生动物逐渐被驯化畜养的时期,这一阶段的动物驯养技术已经比较成熟。
所以我说,狈应该就是一种驯服狗的技术,并不是动物。晚商墓葬常见腰坑殉狗,并出现了狗伴武士作为殉葬都说明晚商殉狗技术的出现。
这个字,也是错解!”
孙教授再次点了点头,“有道理啊!”
台下顾亚婷心道:妥了,2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