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据说这神农大山延绵数千里,进入其中殊为不易。将军对立面的情形不熟,会不会遇到危险,要不,老夫派兵前去接应?”
熊文灿一则是关心,二来现在腰杆也粗了,这次剿灭了张献忠之后,手中竟然握有六万大军,比洪承畴、左良玉的士兵加起来还多。
“不用!”李信摆了摆手,说道:“大人别忘了将军亲帅二百铁骑进入大山,张献忠身边仅有不足百人,能有什么危险?”
李信是很了解朱常渊的,没有把握的事,这货绝逼不会干的。
“哦!”熊文灿听了李信的话,才把心放到肚子中去,沉思了好一会,问道:“李公子,听说上次朝廷派来的天使,都被朱将军。。。”
边说,边做了一个收手起刀落的姿势。
“呵呵,大人你想多了。”李信道:“这些都是谣传,我倒是听说那些天使被张献忠的大军冲散了,然后于乱军中被逆贼所杀。”
“但愿如此!”熊文灿松了一口气,还没过多久又着急了起来,道:“李公子,上次天使被杀,恐怕朝廷还会派人继续传召老夫,这,这该如何是好?”
他招降张献忠和罗汝才二人,给了他们数不尽的银子用作军需,结果这俩货一个个都反了,朝廷不追究他的责任才怪。
还有,张献忠反之前,将他送过礼的官员名单一个个挂到城头,他熊文灿排名第一,世人都知道他收了张献忠那么多金银,这是早晚传到朝廷中去,万一到时候朝廷知道。。。
唉!
“呵呵!”李信也是钓鱼加大太极的高手,看着熊文灿问自己,明知道他关心什么,却道:“熊大人不必担心,张献忠和罗汝才造反,那是他们谋划已久的事情,怪不到你的头上来,朝廷纵然昏庸,但眼下你镇守湖广多有功业,自然无碍!”
有个屁的功业!
熊文灿在心中骂了一句,暗道:天下谁人不知道这一场场的胜仗都是依靠朱常渊打下来的,与我这个老头子有半文钱的关系。
“李公子啊。”熊文灿的脸苦的像个苦瓜一样,道:“张献忠,张献忠,唉!张献忠那厮临走之前害了老夫一把,老夫百口莫辩啊。”
自从李信给他看了张献忠挂在城门口的那个送礼受贿的白布名单和朝廷拘捕他的圣旨之后,熊文灿就一天也没安稳过,天天做梦都梦到东厂的锦衣卫过来抓捕与他。
“哦!”李信笑着说道:“清者自清,就算他张献忠诬陷你贪他百万纹银千万黄金又如何,只要大人没做过此事,朝廷自然会还大人一个清白的!”
“唉!”熊文灿一拍双手,顾不得自己的丑事,低声说道:“公子啊,文灿命不久矣,那,那名单之事虽不属实,却也有一二。”
“什么?”李信道:“大人是说,你,你。。。。”
李信装作一副明白了的表情,低声道:“如此,则难办了!”
“公子救救老夫!”
熊文灿苦苦哀求,别看朱常渊也贪了银子,但是那不一样,朱常渊这次功劳可谓都能大到天上去了,即便是贪污了一些,皇帝还得用他,就不会治罪。
祖大寿曾经都投降过皇太极,这罪责大吧?
然而,就是因为他能打,崇祯硬生生的忍下来不予治罪。
可他就不一样了,跟着皇帝混了十来年,熊文灿也算了解崇祯,而且即便不了解,看看那些前车之鉴也就明白了。
崇祯的原则是:能打的武官,犯了点小错哪怕是大错,只要是不造反,都可以原谅。比如投降过皇太极的祖大寿、比如不听调令的左良玉、比如桀骜不驯的孙传庭。
可若是有能力的文官,不好意思,你就只有一条路了,死!
“不好办!”李信为难的摇了摇头,道:“如果大人所言属实的话,为今之计只有两条路可走。”
“第一,大人因为张献忠的这张名单而被朝廷拘捕,但是朝廷找不到大人犯罪的证据,也无可奈何不是!”
“不妥!”熊文灿果断拒绝,心道:找不到证据?你老人家是在开玩笑么?进了东厂的大狱根本就不用找证据,看到刑具一般人就招了。
“恳请公子指点第二条路!”熊文灿不顾尊卑,竟然给李信跪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