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德脸上的肌肉不自然的跳动了几下。赵茜看似终日不出院门,但对自己身边生的许多是请都了如执掌,尤其是自己对岳家人的安排,几乎可以说是无所不知,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按说她最早的目的已经达成,赵眘已经登记,她的心愿已了,为何还要不停的打听自己的事情?
密度一说,是几个月前岳霆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风,大晚上的跑来找自己,询问自己当初在同文馆内的事情,尤其是追问自己解决西夏等国提出难题时的办法。
实际上当时他根本是用无赖的手段解决的,根本没有任何技术含量,除了跟高丽使节赌头还勉强跟技术沾点边。
对于岳霆,他很清楚,这孩子对只是有一种难以理解的渴望,因此他以那几个难题的正规解答之法为根本,结合了后世的一些东西,编出了一本名为《格物》的册子,里面详细记载了如何通过体积密度解决金冠是否掺铜,为何木头丢入水中根本一端会沉等等众多古代人难以理解的东西。
看样子《格物》这东西一定是被岳震献宝一般献给了赵眘,加上自己经常在朝中翻看袖中的小册子,结果被赵眘认为自己掌握天书,并且传播开来。
只是这事情居然都传到了赵茜的耳朵里,这一点让他难以想象。莫非赵茜是再打天书的注意?
想到这里,他将袖中的册子取出,放在了赵茜的面前,说道:“你看看吧,这就是所谓的天书。”
“官人肯让我看?”赵茜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喜色,这本册子据她所知除了秦天德,还没有第二人看过。韩世忠虽然看过,但里面的记载是在牵连太过广泛,根本不敢外泄。
秦天德点了点头:“你不是很感兴趣么?那就看看吧,反正这东西迟早要大白于天下的,不过。。。算了,你看吧。”
他原本想要强调一句,让赵茜看完后现在不要告诉赵眘,不过想到赵茜的精明,绝对不用自己提醒。
赵茜心中的激动是秦天德绝对看不出来的。秦天德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谜一样的男人,这个男人虽然平日做事毫无章法,有时有极为嚣张霸道,不过她还能隐约猜出一些其中的含义,可是有些事情,她想破头脑也想不明白。
例如秦天德对金国洗衣院的了解,例如秦天德对她身份猜测,例如秦天德多次声称他是南宋最有作为的皇帝。
虽然“南宋”二字在秦天德口中只出现过一次,大部分人并没有引起过多的想法,不过出于女子的细密心思,她立刻觉这二字之中不同寻常的意味。
周分东西周;汉份东西汉,这只不过是后人为了区分的称呼罢了,在当时绝对不会这么称呼,可是秦天德口中居然冒出一个“南宋”,这就不能不让皇室出身的赵茜多想了。
轻轻拿起了那本巴掌大小的册子,赵茜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几下。等到她好容易鼓起勇气翻开第一页后,她的眼睛立刻睁圆了,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
与韩世忠看到这本小册子里面内容时的反应不同,她没有随意翻看两下就丢掉,而是从头到尾认认真真看了一遍,尤其是这本册子后半本还是空白,她脸上开始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官人,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有如此手笔,难怪府中有不少护卫不见了,想必岳霖辞去侍卫统领一职,也与此事有关吧?”
这女人,还是人么?
看着赵茜脸上浮动着的笑意,秦天德有些看不透了。平日的一举一动,无不彰显着高贵仪态,可是心思却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民间女子,她到底经历了怎样的事情,变成了今日的样子?
秦天德没有回答赵茜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如今已经看完了这本册子,知道所谓的天书是什么了吧?如今可以离开了么?”
听到秦天德屡次三番想将自己赶走,赵茜脸上露出了些许落寞,只不过被红斑所阻,外人看不出来罢了:“官人,你真的对我没有半点情分么?”
秦天德默默的摇了摇头。
“你骗我,我能感觉得到,那晚你夜宿在我房中时,虽然没有严守礼仪,但我却能感受得到!”赵茜的情绪有些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