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桐就似笑非笑的看了范云清一眼,她可不信她之前就不知情,只道:“不管谁接触了尤里,他自杀的原因,只怕在这么多人面前说都是不合适的……”
范云清的表情微微惊讶的一瞬,好似在奇怪为什么林雨桐会站出来说话。她愣了一瞬,表情就和缓起来:“林主任,你有什么要说的?”她为难的看了看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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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看坐在大会议室的这么些人,“都叫起来了,一起听听也无妨。林主任要是知道什么,只管说。坐在这里的没有外人……”
“我其实没什么要说的。”林雨桐的表情很严肃,“我觉得应该把李翠翠请来,她或许对这件事有什么要说的也不一定。”
李翠翠!
几个领导的面色都变了!
赵平先道:“去把李翠翠找来。”
范云清就起身:“这个人有点像是滚刀肉,还是我……和林主任去吧。”
林雨桐就看赵平,赵平沉默了半晌才点头:“……小林跟去也好……大半夜的,给范厂长作伴。”
等林雨桐跟范云清出去了,赵平就拿着烟就往出走,临走的时候,还给四爷使了个眼色。
四爷也跟着出去了,到了楼道的尽头,赵平才急切的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翠翠拉了尤里下水。”四爷就道,“我今儿就是告诉尤里,李翠翠是有夫之妇……”
然后呢?
赵平等着他继续说,他可不信他这么做会毫无缘由。
四爷就说:“我也不知道是李翠翠拉了尤里下水,还是尤里拉了李翠翠下水……”
什么意思?
赵平一瞬间想到了很多,想点烟手都有些抖了,良久之后才道:“要是尤里拉了李翠翠下水,那这事就复杂的很了。咱们先抛开这个可能不谈,只就是论事,我就问一句,他们两人发展到哪一步?”
问完了,赵平反应过来了,最后这一句问话其实是问了一句蠢话。
这位半夜三更的都把自己吊在房梁上了,一副一心求死的样子了,还有啥要问的。肯定是发展到了最实质的一步了。
四爷就问:“尤里是真的一心去死?”
赵平明白这话的意思,就点头:“是!至少没发现什么破绽。里面的清洁人员和厨师都是咱们的人。今晚上的事,也是咱们自己人发现的。可多维奇突发肠胃炎,肚子疼找人帮忙。可其他人都喝醉了。就只能找尤里帮忙了。结果敲门敲不开,把门踹来,就见人就已经挂在房梁上了。医院也说,再晚上哪怕三五分钟,人也救不回来了。”
所以,如果没有证据证明尤里做戏,那就只能先把这种猜测扔到一边。
赵平也明白这一点,一根烟抽完,就道:“走吧!回吧。那么多人等着呢。”
“那么多人等着呢。”范云清也这么说李翠翠,“衣服穿好就走吧。”
洪刚也起身了:“怎么回事?她……又干什么了?”
李翠翠对洪刚的视线,明显瑟缩了一下,然后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很显然,她宁愿面对未知的事情,也不愿意面对洪刚。
洪刚的问话,范云清露出几分怒容来,“她到底哪好了,你要跟她结婚!这个女人根本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头一次离婚,就攀上了副厂长。这不,跟你还没离呢,又攀上高枝了!祸害了咱们自己的同志就不说,还祸害人家苏……”
话说到这里,她就顿住了。好像才发现失言一般的顿住了,轻轻的哼了一声。
林雨桐就发现李翠翠扣衣服的手不停的在颤抖,而洪刚的眼里则闪过一丝什么。
洪刚他……此刻该感谢范云清才是,当着别人的面,通风报信一般的透漏消息给他。
出了门,李翠翠没有看范云清,反而急切的拉住林雨桐:“林主任……是不是……是不是他出事了?”
“他?”范云清问道:“他是谁?”
李翠翠一下子放开了林雨桐的手,“没……没……没谁……”
“真的没谁?”范云清问道,“这话你可得想好再说。”
“真的没谁!”李翠翠挺直了腰背,“真的真的,谁都没有。”
范云清不再说话了,三个人一路朝办公楼的方向走。
正走着呢,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林雨桐还以为是洪刚追来了,可再细听,是两个人的脚步声。那个方向是厕所,应该是中途出来上厕所的人。
远远的就听到一个声音说:“……老尤那家伙,看着怪老实的,没想到也是一肚子花花肠子……”
另一个声音就说:“不过胆子也太小了,这就自杀了?这才多大点事……”
李翠翠的脚步一顿,疯了一般的朝后跑去,拽着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的两人:“你们说什么?什么自杀了?谁自杀了?”
“你……你赶紧放手!”被抓住的高个子就说,“撒手啊!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跟你怎么着了呢。”
另一个也挣扎,然后看向追过来的范云清:“范厂长,您作证,我们俩可没跟她拉拉扯扯的,是她主动跑过来的……”
范云清就摆手:“不关你们的事。”然后就呵斥李翠翠,“还不撒手,想干什么?”
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李翠翠就走。
李翠翠没反抗,到了林雨桐跟前才说:“林主任,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持身正派的好人,求你告诉我,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老尤他……”
“自杀未遂!”林雨桐很干脆的给了她答案。
“真自杀了!”李翠翠的喃喃出声,“怎么就自杀了?为的什么?”
“为的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范云清又道,“你不知廉耻,就以为人人都跟你一般的不知廉耻。”
李翠翠的头又低下了,一路走来,都不怎么说话。
进了大礼堂的时候,苏国专家组的组长已经在坐了,看得出来,他的情绪可不怎么好。
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不给个满意的答复,是打发不走此人的。
这位组长的普通话说的勉强,但日常的交流带着手势,还是能沟通的。不过是没达到可以像是尤里那般跟大家闲聊的水平而已。
一见李翠翠,他就啊哈一声:“你们……你们的……意思……是说尤里跟她……”他伸出两根手指对了对才接着道,“是这样的……很密切……亲密的……男女关系……”
赵平摇头:“我们正在做调查,是不是的,只有问过当事人才知道。您如今赶过来,想来是尤里已经醒来了。您就没问过尤里,他跟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这组长‘哈’了一声:“赵……厂长……你不会是希望……我去问一个刚……从上帝哪里回来的人吧……”
“我亲爱的同志。”赵平就笑,“我们布尔什维克的眼里,哪里还有什么上帝。”
自知失言的组长耸耸肩膀,然后表示道歉:“不好意思……是我……太急切了……”
赵平就扭脸看向李翠翠:“你来说说吧,你跟尤里到底是什么关系?”
“赵厂长……”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审问我的妻子,是不是也不该瞒着我这个做丈夫的。”
洪刚来了,以这样的姿态重新出现在大家的面前。
赵平指了指门口的凳子:“老洪坐吧。想着你要休息,也就没请你来。但既然现在来了,就听听也无妨。”他又指向李翠翠:“现在厂里怀疑,尤里的失控自裁,跟你的妻子李翠翠有关。你有什么话说?!”
洪刚咳嗽了一声,问道:“问我的妻子跟别的男人的自杀是否有关,那倒不如问问另外一个当事人,他是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妻子而自杀?我现在倒是想问问伊万组长,尤里对我妻子做了什么?”
这话一出,满场寂静。
谁都没想到,洪刚在替李翠翠说话。
林雨桐心道:洪刚这是把那天晚上的案子,往尤里身上推吧。
还别说,只要尤里解释不清楚,事情就好办了。
组织哪怕没法处理尤里甚至得隐瞒那次事情的真相,但对洪刚,都得是亏欠的。
洪刚的声音继续传来:“……我不在家,家里就只她一个女人。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她一个单身的女人,自然是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现在我要问问,你们谁看见我的妻子跟哪个男人如何如何了?只要你站出来当着我的面说出来,我就信你!”
信你才有鬼!
当着你的面说出来,那等证明那天晚上那个男人不是尤里之后呢,大家都有大嫌疑了。
谁上赶着说这样的话。
洪刚轻笑一声:“看!没有人说什么。也没人拿出什么所谓的证据。不过都是以讹传讹,脏我妻子的名声罢了。”他伸出手,拽李翠翠的胳膊,“我的妻子,白璧无瑕,我信她。所以,以我的妻子所谓的水性杨花的传言就说是她害了尤里,我就不能答应。就算是她害了尤里,我倒是想问一句,她为什么没害别人,只害了尤里。这是不是也说明,尤里他自身是有些问题的。”
这话当然也不算是错了。毕竟男女之间的事,只要是两厢情愿的,那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
伊万的面色变了,他站起来激动的说了一大堆,然而大家都没听懂。
一群人都看四爷和林雨桐,林雨桐就说:“伊万组长说,尤里是个单纯的人,这个大家有目共睹。尤里也说过,他为一个华国的女人动心了,喝醉的时候,他还说过,如果组织批准,他会跟那个女人结婚……一辈子留在华国他也愿意……这么一个人,你们却罗列这样的罪名来对待他……你们的底线呢?”
洪刚抬头又问了一句:“他可曾说过,为之动心的女人是谁?总不能看上了有夫之妇,然后还要我们为之感动……这恐怕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伊万低头,良久之后才道:“这个他倒是没说。得等他彻底的脱离危险和清醒之后……”
“那是不是说,他的事其实不一定关我妻子的事。”洪刚看向赵平,“赵厂长,他们是专家没错。但是不能因为他们是专家,就对我们自己人如此……我在这里请求厂领导考虑……考虑考虑将这次的事件和两年前的诡异偷盗案并案……毕竟尤里跟我妻子扯上关系了,要是那件事跟他无关,那也正好可以还他一个清白……”
可都两年了,那件事还没有调查清楚。
那根本就是一个无头公案!
李翠翠心里知道,从自己身上,从跟自己有关的男人身上,找这个答案,方向本身就是错的。自己干没干过,自己很清楚。
可是这么一查,老尤才算被拉进泥坑了,只要沾上了,就会有印子。
老尤为什么会自杀?
她想起来了,他说过,苏国的审查其实更为严苛。
她曾经慌乱的问他:“那你不能带我走吗?”
他说:“亲爱的……我是想留下来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会选择留下……”
这样的甜言蜜语,她听过很多。听过就算了,从来不会去相信这些鬼话的。
可是,谁知道,他说的竟然是真的!他甚至还把这个想法告诉了他的组长。
李翠翠的心里涌起不知道是什么的滋味:老尤他,至少是一个真正尊重过她的男人。他看自己,就是男人看女人,不带丝毫的鄙夷与不屑。跟他在一起,自己活的好像才像个人。
这一刻,她抬起头来,看向所有人:“……那天晚上的事……我说……我现在就说……”
这话一出,众人讶异之余,都将视线对准了她。
李翠翠咬牙:“那件事跟尤里没关系,我找尤里……其实是因为想从他那里换点奶粉牛奶面包……他怎么会跟那天晚上的事有关呢?那天晚上……确实是有人……但不是尤里,是……是……他是……锅炉房的方青田……那个人是他!”
林雨桐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一池子水搅和的越发浑浊起来了。
四爷拍了拍林雨桐的手,示意她别着急。
十几分钟时间,方青田被从值班室带来了,同来的还有程美妮。
两口子战战兢兢的,很有些畏畏缩缩。
真的很难想象,像是方青田这样的男人,真的成了李翠翠的入幕之宾。
方青田一听明白是什么事,就变了脸色:“她胡说!我根本就没有!那天晚上,我一直在家的……”
“对!”程美妮瞪着李翠翠,恨不能撕了她:“我男人一直在家……”
“在家?”李翠翠冷笑了一声,从贴身的兜里摸索了好大一会子才拿出个东西,“他要是那晚在家,这是什么!”
李翠翠手里拿着的是一张叠起来的纸,赵平示意林雨桐:“看看是什么?”
那是一张黄历上撕下来的纸,纸上显示的时间,正是出事那一天的时间。而背面则是如狗爬一般的用碳头下来的,已经有些模糊的字,林雨桐念道:“……明晚留门……二点我来……”
黄历就是放在桌上的,一般厂里放在办公桌上的这种黄历,很少有不撕或是撕错的情况,因为好些人有把黄历当记事本用的习惯。提前标注出来,省的到了日子了,把重要的工作给忘了。这一页纸的正面,还标注领福利的标识,所以,这一天,他肯定是翻到了这一页的日历的。
李翠翠就道:“这是第二天,我在我家门口的墙缝里发现的。那天晚上,我没偷男人,但是他确实是去过我家的……”
方青田浑身都跟打摆子似的抖了起来,被这么多人盯着,他怕了,张嘴就道:“……那事不是我干的,我要是干了那事那干啥还留下凭据……我说实话……那天晚上我确实是塞了这个,但是塞完我就上了厕所,就在那条巷子口的那个厕所。我上厕所出来,我看见有个人进了文化宫的侧门……这个人肯定是没上厕所,我在厕所,男女厕所的动静我都听的见……他不在厕所,那他在外面晃悠什么呢?那个人才可疑!查查那天晚上文化宫都有什么人,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赵平就看向苗家富:“查……”
“不用查,我记得。”苗家富就道:“那天晚上,有几个苏国专家在文化宫……其中,就有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