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的大臣们各持论点,吵了一月之久也没有吵出最终的结果。
在前朝的吵吵闹闹中,曹贵嫔的病终于是好了。
永安七年四月二十二,灵犀前去给朱皇后请安时,见曹贵嫔久病初愈的曹贵嫔。
曹贵嫔穿了身粉蓝色绣兰花宽身对襟长裙,头挽回螺髻,戴了满头的珠翠,正坐于左手第一的位置上吃茶。
那们位子,是正在病中的仁妃的位子。往日里虽然仁妃也未来请安,可别的妃嫔在落坐的时候都会把那个位子空出来。这不是对仁妃的尊重,而是祖制如此,她们不敢僭越。
曹贵嫔坐于那个位子之上,明显是把自己的位份例入妃位了。
灵犀美目向右一看,见瑛妃坐于右手第一的位子上正老神在在的吃茶。而柔贵嫔的眼底则带了一丝冰霜,看向曹贵嫔的眼神中透露出丝丝寒意。
娴贵嫔见了灵犀,连连给灵犀使眼色,让其谨慎着些。
灵犀自然是不想若事,于是便走到瑛妃的面前福了福,算是行了礼。瑛妃也笑着颔首,让灵犀起来了。灵犀又走到柔贵嫔和娴贵嫔的面前分别福了福,柔贵嫔伸手虚扶了下,和灵犀客套了几句。娴贵嫔也没说什么,只让灵犀起来了。
灵犀又走到曹贵嫔面前,对其福了下去。
可曹贵嫔坐在那里只吃自己的茶,就如看不到灵犀一样,时而还回头训斥自己的宫女,说其手劲儿太大,把自己的肩都揉疼了。
灵犀福了一会见曹贵嫔没让她起来,咬了牙出声道,“臣妾参见曹贵嫔,曹贵嫔万福金安。”
曹贵嫔这才如看见了灵犀一般,脸上虽是笑着,声音中却透着冷傲,道,“哟,莺嫔快快请起,怎么如此多礼起来了?”
灵犀唇角挑起一抹笑,“臣妾给曹贵嫔请安是应该的。”
曹贵嫔挑了画的细长的眉毛,笑道,“都说莺嫔是这后宫妃嫔中礼节最齐全的,如今看来果真不差。不愧是太皇太后娘娘亲手调教出来的……”
灵犀一笑,不再说话,转身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于嫔坐在灵犀上手的位子上,压低了声音对灵犀道,“别理她,今儿个给请安的人,莫不吃了她的难为。”
灵犀轻摇了摇头,头上的的珠花乱颤,“看也看出来了。一进殿里,便见十人里有九个人是绿着脸的,再看她坐在那里,一想也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于嫔拿着帕子遮了嘴,嘴角挑起一丝冷笑,对灵犀道,“你且看吧,热闹着呢。”
灵犀亦是点头。曹贵嫔身为正三品贵嫔位,却坐到了从二品妃子的位子上,单这一点,朱皇后便容不了她。
说话间又有几位晚到的妃嫔去向曹贵嫔请安,无一不是遭到了曹贵嫔的羞辱。婉才人在给曹贵嫔请安时,曹贵嫔甚至嫌其出身低而侧过了身子不肯接受。
婉才人是个面上小的,当下一双水眸中便含了泪水,看上去楚楚可怜。在给灵犀请安时,灵犀见她是强忍着哭意的。
过了一会,未央宫的长事太监高声唱道,“皇后娘娘驾到!”
众妃嫔纷纷起身,自动的站成两排,待朱皇后坐稳后,对其福下身去,眼睛看着前一位妃嫔的后裙摆,异口同声的拉长了声音叫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往日里,朱皇后定是会扬起手来让众妃嫔起身,可今日众妃嫔却迟迟没有听到朱皇后的声音。
芹婕妤是个性子急的,一福下去便直起身子来了,见众妃嫔还都拘着,匆忙又福了下去。
灵犀心中也是纳闷,还没等她抬了眼睛去看时,便听曹贵嫔的声音柔柔的传来,“还请皇后娘娘恕罪,嫔妾近几日里腹涨,蹲不下身去……”
原来,在众妃嫔给朱皇后请安的时候,曹贵嫔站在那里没有动。
朱皇后脸上挂了笑,柔柔的问道,“曹贵嫔的病不是大好了吗?即是腹涨怎么没有多休息几日?”
曹贵嫔含笑回道,“臣妾已告病一月有余,实在是想念皇后娘娘了,便前来皇后娘娘这里请安了。”
柔贵嫔听了这话站直身子,一声冷笑,“哟,曹贵嫔这安请得真真儿的是了不得!连膝盖都没舍不得弯一下,你这算请得哪门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