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咎越使越发现这剑的厉害,甚至,他还在剑里感受到了太启剑才有的威力,虽然不多,想也知道是公主将能量融入进去了。
他收起剑,有些意犹未尽。公主这把剑真的送到他心坎里了。
“喜欢吗?”楚攸宁迫不及待迎上去。
沈无咎把剑入鞘,站在她面前,低头正正经经地说,“喜欢,不过我对它绝对不会比对媳妇好。”
也就是说最喜欢媳妇,其次是剑了。
楚攸宁心里漫出一股甜意,比吃了糖油果子还甜,甚至心情美得比收到礼物的人还开心。
“你喜欢就好,之前说给你的小木剑也不做了哦。有真剑还要什么小木剑。”楚攸宁背着小手,昂头语气轻快。
沈无咎:……公主还没忘记这茬呢,他真的不是想要木剑。
“公主可有给这把剑取名?”沈无咎岔开话题。
一旁的草丛后叠加着探出几个脑袋,从归哥儿到沈思洛,再到裴延初,最上面是陈子善。
他们是听说公主回来了特地跑出来迎接的,结果一来就看到沈无咎在舞剑,这会听到沈无咎说要公主给剑取名,他们就忍不住了。
“裴六,快吱一声。”陈子善戳裴延初。
“我又不是老鼠,要吱你吱。”裴延初挥开他的手。
相反,他很期待公主给剑取名。
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享受到公主取名的“殊荣”,要是公主给剑取个不伦不类的名字,他就有伴了,日后沈无咎剑不离手,比他更难为情。
沈思洛想到那把剑是公主特地花了半个月为四哥打的,这么美好的一份情意,她是不乐意让一个名字给毁了的。
“归哥儿,去跟你公主婶婶说四殿下闹着要找她。”沈思洛怂恿归哥儿。
归哥儿不知道大人们在纠结什么,听姑姑这么说,一脸问号,“四殿下已经喝奶睡着了,乖得很,没闹。”
沈思洛:……
外头,楚攸宁也扭头看向沈无咎,“你确定要我取?”
沈无咎忽然想起她给裴延初取的外号,神色一滞。他压下想要收回取名权的念头,坚决点头,“这是公主送给我的剑,自然也是公主取了名,意义才完整。”
楚攸宁看看剑,又看看四周有没有什么可以拿来当剑名的,除了花草树木,也没别的,总不能叫小花小草小树啊。
取名真是个技术活,要知道她可是连婢女名字都可以按异能属性来取的人。
就在大家都紧张期待她嘴里会吐出什么奇葩名字的时候,楚攸宁双手往后一背,下意识挺胸掩饰她的不自在。
“还是你来取吧,我做的剑,你取的名,强强联合,意义更好。”
没文化的人就不要做文化的活了,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沈无咎听她这么说,嘴角泛起笑容。。他看了眼剑,“那就叫惊鸿。翩若惊鸿,宛若游龙。”
说着,他又看向她,深情款款,“指人,也指剑。”
楚攸宁听不懂指人是什么意思,但是又是翩翩,又是游龙的,她觉得挺好。
她点头,“不错。”
躲在草丛里的陈子善和沈思洛也大大松了口气,非常不错,不然他们真害怕公主给随便取个什么名。
裴延初失望,公主是不是也知道自己取的名字不好,所以才不取啊,给他取小黄书是为了惩罚他送沈四春宫书吧。
楚攸宁往草丛处看了眼,凝聚一丝精神力往裴延初的脚脖子一套,一拉。
裴延初的脚忽然被拉得腾空,不受控制地往前栽去。
“啊!”
四人组叠倒在地,沈思洛还记得将归哥儿推开,怕压着他。
“陈胖子,快起来,压伤我媳妇我跟你没完!”裴延初也怕压到沈思洛,倒下的时候及时用双手撑住地面,身上还承受陈子善的重量。
陈子善一听,原本还着急爬起来的他就不急了,“爷胖,起不来,您多担待。”
“洛洛,快走开。”裴延初只能喊。
沈思洛刚爬出去,裴延初就受不住了,松开手躺平任压。
陈子善这才慢慢爬起身,跑到裴延初面前,“有点虚啊。”
裴延初抓了把草扬过去,“自己有多重心里没点数吗?”
陈子善摇头,“没有。”
裴延初:……陈胖子跟公主混久了也越来越不要脸了。
“你还好吧?”沈思洛上前一把推开陈子善,扶起裴延初。
“还是我媳妇疼我。”裴延初就等着她来扶呢,顺势爬起来。
“咳~”沈无咎负手过来,干咳一声,“叫谁媳妇呢?”
裴延初:……就准你有媳妇,还不准我也叫一下?
沈思洛脸色一红,连忙收回搀扶的手,一下子蹿到楚攸宁身后。
楚攸宁摇摇头,“小洛洛,你不行啊,上次我都看到你们躲在树根后玩亲亲来着。”
裴延初、沈思洛:!!
裴延初对上沈无咎杀人般的目光,心虚。他们都躲那么远了,公主还能看到。
“小妹,你出来也很久了,回府里陪陪几位嫂嫂,一个月不准来鬼山。”沈无咎绝不承认他羡慕这两人还能躲起来玩亲亲,他和公主都半个月没玩了。
沈思洛晴天霹雳,试图撒娇,“四哥……”
沈无咎铁面无私。
“四嫂。”沈思洛可怜兮兮地看向楚攸宁。
楚攸宁不觉得在一起的人亲亲有什么错,但是她赞同沈无咎说让沈思洛回去陪几位嫂嫂的事,抬手摸摸头,“你乖,听话啊。”
沈思洛瞬间觉得被整个世界抛弃了,恨恨地瞪了眼罪魁祸首,上前狠狠踩了脚裴延初才愤愤离开。
裴延初摸摸鼻子,“我想起我也许久没回去看我爹娘了。”
说完,赶紧追上去。
陈子善正乐得不行,忽然接受到冷嗖嗖的目光,他立即收起笑容看过去,果然对上沈无咎无情无义的眼眸。
“你府里有那么多妻妾,让她们独守空房是不是不大好。”
“对!我放你假,你赶紧回去,不然哪天头顶青青草原哦。”楚攸宁拖长了尾音,目光还直勾勾落在陈子善头上,仿佛那上面已经一片绿。
谁知陈子善用力点头,“我这就是回去把她们遣散了,太影响我为公主效命了。”反正怎么睡也睡不出个一儿半女,就连他那妻子想和离也行。
沈无咎:……这话怎么听着不大对?为公主遣散后院?
梦里的陈子善也是妻妾散尽,不知道是自己散的,还是她们自己离开的,这一世倒是他主动遣散了。而经过半个月的相处,他与奚音也完全没有任何接触,两人都换了个身份,自然也不可能凑得到一块。
沈无咎没有再管陈子善将来会如何,就算没有如梦里那样跟奚音走一起,这一世也好太多。至少他父亲迫于公主威力,已经恢复他母亲的正室身份,他也从庶出二公子成了嫡出大公子,陈父那现任夫人倒没有被贬为妾,而是成了继室。
沈无咎又看向归哥儿,语气倒是温和了许多,“归哥儿也许久没回去见母亲了,你母亲来信说想你了,四叔让程安送你回府。”
归哥儿跑到公主婶婶身后,探出小脑袋,“四叔,我昨日才从将军府回来呢,母亲让我帮公主婶婶带四殿下玩。”
沈无咎:……草率了。
本来还想把所有黏人的都打发走,他一个人独占公主的。谁叫有公主在的地方,这些人一点也不懂尊卑,总是往上凑。
楚攸宁可不知道沈无咎的小心思,听归哥儿这么说,摸摸他的小脑袋,“归哥儿真棒。走,我们回去看小四!”
沈无咎:……他就说该把侄子也打发走的,公主又不是他一个人的公主了。
人多力量大,经过半个月的改造,鬼山早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先是在粮仓山包不远处开出了溪泉,又在山包中间的平原上建起了一栋两层高的木屋,大家早就已经从庄子别院搬到山里来住。
张嬷嬷看到她家公主和驸马手牵手回来,喜得连连点头。如今驸马的伤不用坐轮椅了,和公主站一块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过,驸马如今伤好了,夫妻俩是不是不该再分房睡了?
于是,到了夜里,楚攸宁回到屋里就看到张嬷嬷正给她床换了个长枕和新被。
“嬷嬷,您要跟我睡吗?”楚攸宁走上前。
张嬷嬷笑了,“公主说的什么话,奴婢哪能跟您睡,是驸马。驸马如今伤已经好了,你俩就不该再分房睡了。”
楚攸宁懵了懵,她能说她忘了夫妻俩是要一起睡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