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公子,您就这么轻易放那两个人走了?”黄景胜忍了好半天,终于忍不住私下里问李中易。
“有些朋友,是可以交一辈子的。”李中易淡淡地扔下这句话,掉头就走,也懒得和黄景胜解释,即使解释了他也不懂,对牛弹琴。
接下来的几天里,河池城的西线无战事。赵匡胤和李中易好象很有默契,双方都没有再战,只是斥候之间,保持着一定的接触。
李中易这几天一边督促民夫加固大寨的防御,一边组织召开军事总结会,日子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赵匡胤那边也很有默契没有继续进攻蜀军大寨。自从近距离看过蜀军的防御措施后,他对李中易的防御特性,有了颠覆性的认识。
就这么不咸不淡的又对峙了几天,这一天,李中易接到了孟仁毅暗中发来的一封密信。
王昭远终于还是丢了凤州,他败退的途中,被赵匡胤带人打了伏击,损失异常惨重,连他本人都差点成了赵匡胤的俘虏。
李廷圭得知消息后,当即带兵去救援,结果他也中了赵匡胤的埋伏,大败逃回河池城。
如今,先后逃后河池的李廷圭和王昭远,一致把矛头对准了李中易,李廷圭更是发誓要砍了李中易的脑袋。
“怎么会这样?”李中易惊怒交加,等他慢慢的琢磨出味道来,不由长声一叹,“好个精明厉害的赵老二。”
敢情,老子中了赵老二的空城计啊,李中易暗暗自责,他的作战经验还是太差了。
此前,李中易一直以为,和赵匡胤就这么一直对峙下去。等到战争结束时,各回各家,彼此都有个交代。
谁曾想,赵匡胤明着没啥动静,暗地里却在乡军斥候的眼皮子底下,调动兵马悄悄的翻过了山口,奔袭了蜀军的粮道。
“怎么办?”李中易心里边空空的,第一次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感。
没办法,打仗他不行,只能找大家来集思广益。于是,李中易命人把郭怀等众将都找了来。
讨论来,讨论去,大家都觉得乡军的兵力严重不足。区区两千多人的乡军,除了留守大寨之外,无论想做什么,随时随地都将面临全军覆没的巨大危险。
一旦乡军和周军千人以上的部队遭遇,并被拖住,就很可能会陷入敌军的重重包围之中。
可是,李廷圭那个老货已经盯上了李中易。如果现在撤回河池,他李某人的脑袋,很可能被李廷圭随便找个借口给砍了。
进退两难啊!
郭怀他们也没什么好办法,巧将难为无兵之战,实力不济,如之奈何?
李中易想了又想,无奈之下,他决定还是发动群众,让全体乡军官兵,都参与到生死攸关的命运大讨论中来。
可惜的是,军事作战不同与反细作,对于此前还是土农民的乡军绝大部分多数士兵来说,对于军事常识,比李中易这个菜瓜还不如。
大多数的意见汇总上来后,李中易一边看,一边摇头,都没大用。
赵匡胤明着休兵,却暗渡陈仓的奇谋,彻底打乱了李中易的阵脚。
怎么作战,李中易不懂,但是,如今面临的政治上的重大危险,他却一清二楚。
在李中易看来,继续守着坚固的山寨,非但没有任何意义,反而很可能在战后,被李廷圭拿来当箭靶。
玩高层政治,基本上没有是非,只有实力的对比和统治者的利益需要。
李廷圭手握重兵,一直是蜀孟皇族坐稳江山的军方柱石,他李中易充其量不过是个弄臣罢了,实力对比中,李中易完败。
即使,孟昶被李中易的“小法术”给忽悠住了,以为他之仙之门徒。但是,如果李廷圭硬扣上大帽子要他死,恐怕到最后,结局很难预料。
据孟仁毅此前暗中传来的消息,放弃秦州独自逃回成都的赵季札一家老小,已经被孟昶杀了个精光。
李中易很明白,孟昶高高的举起屠刀,就是想震慑住前方的所有带兵将领,再有临阵脱逃者,杀全家。
头疼呐,李中易在纠结之中,随意的拈起一份节略,不经意的扫了一遍,他的眼珠子立时瞪得溜圆。
“把这个人给我找来,马上。”李中易连看了三遍节略,果断的下令要见那个人。
“卑职第一指挥三队,队正左子光,拜见香帅。”一个文质彬彬,简直不象是丘八的年轻人,恭敬地站在李中易的面前,叉手行礼。
左子光,李中易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只是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你为何说,咱们可以反偷袭敌军的粮道?”李中易示意左子光坐下,含笑问他。
“回香帅,我军久经训练,军纪严明,脚力出众,翻山越岭根本不在话下。”左子光顿了顿,见李中易一直目光炯炯的盯在他的身上,就又解释说,“不瞒香帅,我军虽然经过了一场血战,但也仅仅是防御作战,平原野战确非我乡军之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