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都杀过无数人,见过不少血了,还怕闲扯淡么?”李中易经常混迹于普通士兵之中,已经完全掌握了他们紧张的心态,“直娘贼的,蛮子都剁了好几百,陪老子聊聊天,倒吓破了胆子?真不像老子手下的精兵。”
李中易抬手拔拉开一个目瞪口呆的士兵,硬挤进人堆里,一边搓着手烤火,一边笑着问大家:“想不想骑高丽女人?”粗俗不堪,那里还有半分大周朝宰相的雍容尊贵,简直和市面上的泼皮无赖,没啥两样嘛?
“回爷的话,想骑,很想骑,只是小人的军功和资历都不够,没资格骑。”帐内的什长见的世面比普通士兵多不少,他毕竟是见过血杀过人的老兵,便壮着胆子说了真话。
李中易哈哈一笑,问那什长:“叫什么名字?老子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也许是李中易粗鲁不堪的语调,让大家找到了共鸣,帐内的气氛慢慢的松弛下来。
那什长也是个会来事的,他以前听说过一些,关于李中易下基层的状况,便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情绪,起身便要行礼。
李中易拉下脸色,摆着手说:“这里只有一口锅里搅马勺的袍泽,行的哪门子礼啊,赶紧的给老子坐下,咱们慢慢的唠叨唠叨。”
一旁的李云潇早就习惯了眼前的这一幕,按照他的本心,是绝对不愿意李中易自将身份,和大头兵们一起没大没小的瞎扯。
可是,李云潇也是从大头兵起家,一步步爬到如今的高位。
李云潇心里再清楚也不过了,就算是在军纪森严的李家军中,老兵即使不敢明着打骂新兵蛋子,暗里欺负也是司空见惯的家常便饭。
另外,由于队伍庞大,负责后勤的辎重官们,只须从每份饭菜之中抠出一文钱,日积月累的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李中易经常性的走访普通士兵的营帐,李云潇以前不太明白其中的奥妙,如今早已是心如明镜。
正因为李中易时不时下来看看,军营里的伙食一直都在应有的水准之上,没人敢大肆贪墨伙食银钱。
而且,李中易看似漫无边际的在各个大营之中闲逛,其实对带兵将领们起到了极大的震慑作用。
不管是将领们,还是镇抚官们,或者是军法官们,他们也都是凡人,是人就会犯错误。
在李中易看来,军队之中的下情上达,尤为重要。往往,正因为沟通的渠道不畅通,导致很多隐患没有得到及时的纠正,从而酿成大祸。
“小的叫秦明。”这位叫秦明的什长,守株待兔的好不容易等来了和统帅的直面说话,他干脆放得很开,“天气很冷,白日尚还好办,如果柴炭更多一些,晚上睡得更暖和一些。”
李中易闻言之后,随即抬起头,瞟了李云潇一眼,李云潇赶忙点头,表示他已经记下来了。
“秦老哥子,我也不瞒你们说,其实炭和柴火是足够多的。只是,此次征高丽,也许需要半年之久。高丽的气候寒冷,可远远比不过我们大周的开封城。柴炭先省着点用,咱们先苦后甜,总无虞断顿。等拿下了开京,得了好处,大家再敞开来烧炭取暖。”李中易说的是真话,秦明也知道这是实情。
辎重营那边堆积如山的柴炭和草料,瞒得过新兵蛋子,却瞒不过帐内的这些老兵。
李中易虽然订立了严格的军法,生活上却从来没有马虎过将士们,头盔里包着麻,身上穿的袄子,脚下蹬的皮靴,每一样都比大周朝的任意一支军队,强上许多。
秦明跟着李中易常驻过开封,他也见识过不少世面,所谓朝廷的心腹禁军部队,他们的脚下也不过是一双新草鞋罢了。
从开封一路北伐过来,秦明亲眼所见,大名府魏王手下的军卒们,穿的都是烂草鞋,脸上还刺了极其难看的字。
李家军数万官兵,就没一个被刺过字的,为此,秦明异常感激李中易的仁慈。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不管是朝廷禁军也好,藩镇的牙军也罢,别说普通士兵,就算是队正这一级的军官,脸上也都要刺字。
刺字的目的,其实也很清晰,不过是怕士兵们临阵脱逃罢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幸福感,李家军就没有刺字,还偏偏屡战屡胜,无一败迹。
秦明感激的看着李中易,发自内心的说:“跟着爷卖命,咱们大家伙都心甘情愿。既能报效大帅杀鞑子,又可能升官发财,封妻荫子。如果不幸战死沙场,十八年后,又是一条猛士。”
什长,不过是最基层的士官而已,知道报效大帅和杀鞑子已经足够了,李中易原本也没指望他们有多大的见识。
所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一寸山河一寸血,必须读书才能明理。
军中的普通士兵们都是朴实的汉子,李中易听了秦明发自内心的真心话,非但没有怪罪他,反而夸道:“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卖命,升官发财过上等人的生活,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家里还有几口人?”
“可曾娶亲?”
“发的军饷够不够用?”
“娘子可贤惠?”
“哦,你学了五年的马术,那正好,我给你个手令,你去寻骑兵营的李勇,让他考考你。如果合格了,就便入骑兵营,领更好的军饷,拿更多的赏赐……”
李云潇看着把低俗当有趣的李中易,不禁一阵无语,他的这位爷深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讲鬼语的真谛,功力早已是炉火纯青。
从军帐之中出来后,李中易扭头吩咐李云潇:“派人去辎重营传我的话,不能让那些契丹奴隶们白吃饭不干活。”
李云潇心领神会的点着头说:“小的知道了,这就派人去督促辎重营多伐一些柴来,确保大军的取暖彻底无忧。”
李中易微微点头,又摇了摇头,紧接着说:“叫左子光来见我。”
李云潇心头猛的一凛,以他的既往经验,只要是李中易召见左子光那个活阎王,一准没好事,总有人要倒大霉。
李中易回到帐之后,彩娇便像小燕子一般,飞入了他的怀抱,“姐夫,可想死奴家了。”
“小乖乖,这里又大了几分?嗯哼,手感也更好了。”李中易一向喜欢大胸妹,彩娇在他的身边伺候了多年,知道这是在夸她,便赖在李中易的怀中,撒着欢的嘟囔道,“昨儿个,您揉得奴家痛死了,岂能不涨着大了?”
“哈哈,小乖乖,居然知道和爷耍流氓了,好,好,好,看爷怎么收拾你?”李中易揽着彩娇的蛇腰,一路去了后帐。
彩娇的两个同胞姊妹,花娇和蕊娇早早的就被李中易破了瓜,只是因为这两女心计颇多,为李中易所不喜,一直冷落在了老宅之中,形同进了冷宫一般,守着活寡。
至于彩娇这小妮子,李中易喜爱她的活泼可爱,并且没有多少心眼子,是个心思纯洁的娃,倒也有几分真心的爱护。
这个时代,女人怀孕生产,便是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
哪怕李中易的医术十分高超,也难保自家的女人在生产时,个个平安。
毕竟,即使在医学昌明技术先进的现代,据准确的统计数据,直到2010年,中国大城市里的孕产妇死亡率,依然高达万分之一,基本上和美欧等发达国家同一水准。
若是在三四线城市以及农村,孕产妇死亡率仍有万分之二,这个比例虽然不算特别高,但放到任何一个家庭,都是难以承受的痛苦。
李中易正因为喜爱彩娇的淳朴性情,所以,一直忍着没有破了她的身。
如今,彩娇已经虚岁二十,周岁十九,嘿嘿,含苞欲放漂亮妹纸,正是适合采摘之时。
李中易在后帐中,陪着彩娇玩耍了一阵子,却始终没见左子光来寻,心里颇有些奇怪。
“姐夫,奴家那个啥……想了……你要了奴家吧?”经过李中易多年的床第教育,彩娇的身子早就被开发得异常之敏感,熟得仿佛艳美的水蜜桃一般,举手投足间,竟流露出几分花信女子的荡漾风情。
李中易毕竟不是一般人,大战在即,他虽可过过手口之瘾,却不便与彩娇真个销魂。
“嘿嘿,小乖乖,不急嘛,等姐夫我住进了开京,再将你吃下肚内不迟。”李中易这还是头一次明确发出了将彩娇收房的时间表,把她喜得眉飞色舞,娇羞不胜。
已是食髓知味的成年女子,却偏偏每次到最后关口就差临门一枪,彩娇,其实忍得很辛苦。
战争间歇的空闲永远是短暂的,李中易又不是那等见了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的色中饿鬼。
休闲放松过后,李中易在彩娇的服侍之下,整理清楚衣冠,坐回到前帐,一边喝茶,一边等着紧急的军务禀报过来。
由于有总值星官以及总参议司的存在,能够递到李中易手边的公文,绝对是必须马上处理的急务。
过了好半晌,帐外突然传来心腹家将的禀报声,“爷,左子光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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