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又打开了那个最小却最是精美的匣子。
里面只有一沓纸。最上面的是一张房契,而下面厚厚的一摞都是银票。
饶是他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这会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宅子萧靖有些印象。很久以前路过的时候,心中很是艳羡的他还半开玩笑地和邵宁说“咱们要是能搬到这里就好了”,没想到……
光是这匣子里装的东西,价值就有十余万两银子。
这么多钱是什么概念?
报社一年的广告收入也不过近五万两。若计算净收入,单是这地契和银票就能让萧靖少干十年!
如果算上车里其它的财物,他现在就可以收了报社、安安心心地买田置地当富家翁,保准几代人悠哉悠哉、衣食无忧。
早就知道当年的夏家富可敌国,没想到失势这么多年了,夏鸿瀚出手依旧如此豪阔!
夏管家笑吟吟地望着呆立的萧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世人在意的,无非是财色二字。
在夏管家看来,无论他的理想多崇高,都不可能没有半点名利心;同时,他又是个没有家人和亲情的独身汉子,本就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又刚到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岂有不渴望安定、不渴望温情的道理?
未娶妻先纳妾的事在大瑞很是稀松平常。年轻人血气方刚,只要心一软便会找台阶下,继而半推半就地笑纳了送上门的美娇娘……萧靖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会推掉送到嘴边的肥肉?
良久,萧靖终于动了。
他走到夏管家的身边,诚恳地道:“我不过是做了应做之事,并没有什么功劳可言。夏侍郎的厚赐,萧某感激不尽。”
夏管家扬了扬眉毛。这年轻人还挺懂事的,面对诱惑不仅没露出半点贪婪之色,还知道要先像模像样地推拒一下,不错!
面带微笑的他想客套着劝对方收下礼物。谁知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萧靖又道:“只是,夏家的美婢与钱财,我实在受之有愧,还请您转告夏侍郎,萧某过段时间再来拜访。”
夏管家呆住了。
萧靖的表情极其真诚,没有半点作伪的感觉。莫非,他真的不动心?
无奈之下,夏管家只好追上了拔足就走的萧靖,道:“公子莫急着走,还是收下东西吧。夏家真的只是聊表谢意,别无他意……”
萧靖停下了脚步。
夏家的作为,真的只是为了表示感谢?还是说,一旦他收了这份厚礼,他和夏鸿瀚就算人财两清了?
萧靖望着满是急切的夏管家,微笑道:“非是萧某不识抬举。只不过,我想要的是夏家最最珍贵的无价之宝……不知夏侍郎肯割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