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原本还有个跟脚尚浅却很有些能耐的虚和尚,在日常事务里可以居中帮衬和调和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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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二。但是一旦他领兵出外而少了这位的缓冲和弥合之后,孟揩由此对他就愈发的不假辞色和不满,而多有严词急厉之处;甚至几度当众质地、呵斥他的疏忽和错失,令他当众下不得台来而只能唾面自干的颇为尴尬了。
所以唯今的摆脱困局之计,就只能拉拢这位往昔关系还算尚可的虚和尚,作为外援和助力来牵制一二。至少对方也在朝廷想要招安的对象范围之内;又在日常里行事与大多数义军迥然相异,甚至在他的麾下还有“行事起来比官军更像官军”的传言和风评。
而按照他的构想和预期,只要两人能够联手掌握住这广州城内的局面,那领军在外的孟楷就成了个无根之木和无源之水,并不算是难以对付和消解的目标了。毕竟,那些义军士卒的家眷与亲属,还有个人的产业和私蓄,都还留在这广州城中呢。
至于更长远的事情他就实在没有多想下去了;
因为他隐隐有一种感觉,也许北伐之后包括黄王在内的义军大部,已经再没有机会能够回来了。是以身为留守使的孟楷才有些不择手段的竭泽而渔和穷尽罗括,甚至连岭外这片初具规模的基业和局面,都已经顾不上基本的维持手段了。
但是,他却已经习惯和适应了广府的繁华奢靡,而实在离不开这一切安逸舒适的物质享受;一想到要重新回到颠沛流离满身尘泥还要吃苦受累的义军转战生涯当中去,他就浑身的不自在和难受起来。
为此,他甚至在这处别宅当中准备了上百名的敢死亡命;当然不是为了对付那位应邀而来的“虚和尚”。他自认还没有足够的底气和准备,来应对其麾下那些平定过安南精锐健儿的报复和清算;
只是处于某种以防万一兼鱼死网破的侥幸心理,在事情不谐的时候或是翻脸成仇后能护卫着自己一口气逃出去,或是乘乱潜藏起来而已。
天亮之后,在城中各方面得到的消息和回应,就像是印证了他的某种侥幸心理和预期一般的风平浪静。哪位虚和尚的麾下也没有动员和集结起来的迹象,反而是作为少年义军出身的副手柴平,被找了由头连同部分人马都打发到了城外去了。
对他而言能够籍着宴会把这份东西送出去之后,对方没有当场发作起来,事后也没有任何反应的反应就是最好的结果了。既然没有第一时间进行表态和有所作为,就便是对方还是心存犹豫和观望之意。
接下来的日子里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一般,按步就帮的一切照常;甚至就连对方的对五支巡禁队的点数,也是雷声大雨点小的结果;
除了那些逾期未至的少数人受到惩处之外,其他人都是有惊无险的安然度过了这次点数;并没有什么人因此受罚也没有额外追究什么,就连林言安插在其中的亲信和其他人手,也没有受到任何的调整和触动。
当然了作为必然的流程,事后他们要在虚和尚带来的三江军的监督之下,就地接受重新训练和编管上一段时间,才能继续执行勤务了。在此期间他们的职责就只能由三江军入城的三个新营来承担了;
对城中的乱象再次展开一番大开杀戒式的清理和整顿,足足有数百颗人头在街口被当众砍下来,又挂到城墙上去;那些游荡在街头巷尾的城狐社鼠们也重新纷纷绝迹,不是瑟瑟发抖的躲在到家里去,装做一个良善之人,就是为城外河道里的挖沙场贡献了许多新鲜劳力。
而当初有好几家乘机囤积居奇的粮商,也被“罔顾民生”的罪名抄了家,而拖到府衙前的校场上去公审之后明典正刑。
但是这些对于林言而言不痒不痛的干系,就完全不值得一提了。于是,他觉的似乎可以将事情推进到了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