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竟敢。。。。”
“朱邪翼圣,你这是做什么。。”
“大青主(长生天)和黑石母在上,可请大家做个见证。。哈迷刺,勿失冷,爱阔塔,阿纳甚。。”
居中的年轻人朱邪翼圣冷笑着喊出几个名字来。
霎那间身后如同黑老鸨一般的伴从,就应声飞身上前闯入宴席当中,又在一片鸡飞狗跳的动静当中,将其点到名字的人等挣扎拖曳着,或是抓拉出来重重的按倒在地上。
“既然这些猪狗心肠一般的东西,处心积虑背弃誓言阴使刺客和马盗,都没能弄死我和大人,那就劳烦他们也去猪狗肚里作伴吧。。”
而朱邪翼圣这才徐徐然开口道。
话音未落之间,这几个被拖出来的头领就已经被手脚麻利的开膛破腹,然后乘着活生生的还未断气之际,掏挖出血糊糊的器脏捧着丢出帐外去,又引得一片的犬吠不止和争食声。
而居中的十几位大部君长们却是一片目瞪口呆或是惊乱不已,却没有一个勃然作色的出声呵斥或是严词制止之,反倒是在一片血光迸溅之间,将金银和骨质的酒具,给失手撞倒、丢弃了一片狼藉。
几欲当场作呕出来的陈景思亦是心中一片冰凉起来,这朱邪氏父子虽然兵败出亡在外不过数年而已,就已然在这些鞑靼杂胡之中,如此的气焰嚣张而势大难治了么。
这时候,那曾经被赐名李国昌的朱邪赤心,才转过头来对着明显行装服饰异于中人的陈景思及其扈从,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
就像是有锋利刀子从人心眼上用力刮过一样的,让陈景思的汗毛霎那间都站立了起来;他虽然历经过银刀党之乱在内多次藩镇军变,但是从没有像这刻一般迫在眉睫的死亡威胁下。
而他身边的小史更是不堪的咕咚一声,瘫坐在了污脏的地毯上而又有大片的水迹带着明显的热气,在锦绣衣袍的下摆间慢慢扩散开来。
——我是分割线——
而在河南境内。
当坐拥三万大军正在璞州鄄城中过冬的魏博节度使韩简,得到滑州境内相应告急和求援的消息,而又从濮阳就近派出飞骑之后;却只能见到已经被人焚掠一空的数处军城。
尤其是堆聚了大量粮草器械的胙城,还有掌握往来魏州老巢的河津桥渡枢纽——滑州白马县/滑台城外的黄台镇,都已经被伪装成援军的不明敌人,给偷袭、攻陷和烧掠殆尽了。
而且白马城中的守军在急忙赶出来救援黄台镇的时候,又中了敌人的埋伏而尽数溃散而去;还被夹杂在溃兵中倒卷而回的敢死之士,给火烧了北门楼。
因此如今受此重创的滑台城上下,只能瓮城据守而再无任何出战的勇气和胆魄了。而等到援军抵达滑州境内,相应的敌军早已经再度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而正所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的基本道理。
随后的数日间在河北境内,蛰伏日久的河阳节度使诸葛爽也闻风乘机而动;亲自引河阳三城五县之兵,自沦陷大半的卫州一路收复失地而攻入相州,径直打到了州城安阳城下;眼看的就要切断魏博大军的后路和联系。
一旦令其得逞的话,魏博镇将被分割成出征在外的数万大军和留守镇内六州的各地兵马,两大块互不相连和呼应的部分;更别说失去了囤积在滑州境内的粮草贮存,对于来年开春的继续征战,乃至出征大军的过冬问题,都将受到很大影响。
当这些消息通过越过黄河冰面的信使,魏博军中传开之后不仅人心动摇起来;只是经由韩简亦是当机立断以残酷手段处置和果决镇压之后才得以平复下去。
只是,在这番噤若寒蝉的肃杀和森严气氛中,不免另一些潜藏的暗流和连锁反应,却是已经扩散了开来。
“有魏博牙将乐彦祯主动派人前来联系?魏博军大举撤退在即?已经派人探索黄河冰面上可以大队通行的位置”
而不久之后在郓城之中的天平军曹翔也惊声道。随即他就对着一副流民打扮的来人反问道:
“那乐都将送出这个消息,却又想要些什么。。”
“只求曹留后在将来的行事之际,稍加高抬贵手让过我部旗号即可。。”
来人毫不犹豫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