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在场的牙将陈广义当即请命道。
“甚好,那我便给你八百骑和一千步卒好了,尽管往郓州方位便宜行事。。”
韩简亦是当机立断到。
“敢问大帅,鄄城那儿又当如何处置,是否发兵援应一二。。”
又有另一名兵马都知李承训请示道
“且放心好了,我也不是全无防备和布置的,只要彼辈赶来滋犯,定叫齐不得好过的。。”
韩简轻描淡写的对他函颔首肯定道。
“不过为了稳妥计,再着你带领押衙军左右后三都人马,前往抄夺来袭之敌的后路,勿使其得脱否。。”
就像是印证了韩简的话语一般,随着飞快披挂齐整分笨而出的两支人马,鄄城中的厮杀声慢慢的低抑下去,但是蒸腾而起的火光确实越来越亮,而几乎照亮了一片的夜空。
这时又有牙兵上前道:
“节帅,可以令中军度过冰面了。。”
而在岸边的乱石和冰凌之间,赫然有数十条相应的兵滑子在候命,上面更是坐了一些裹着厚实斗篷和皮帽的身影。这些都是韩简在河南各州境内所新收纳的妾侍。
他虽然五十出头了,但是对于女色的需求却是未尝减弱过多少;甚至在引领大军出征在外时亦是如此;因此每每停驻一处,便有知趣的部下收罗官宦、富户女子以奉帐内。
因此在现今局面危机开始撤军之际,他也没有舍得丢下这些美娇娘,而一力坚持要将他们一并带上。看着这些禁脔之属,大都相继被拉上了冰面之后,韩简才深吸了几口凛寒之气,也坐上了一具垫满了皮毛还有遮蓬和围炉的硕大滑子。
在一片沙沙作响的冰面磨镲声中,韩简才将冻硬的双手不由分说的塞进陪侍女子的胸口中,突然就听的岸边一阵骤然炸响的喊杀声,惊得韩简差点儿就没有随着激烈晃动起来引绳,而被摔脱出冰面去:
“杀尽魏博狗。。”
“莫走了韩老贼。。”
随后他透过遮蓬后方望去,在远处亮起无穷无尽的火把如龙奔走和飞舞当中,自己留在岸边看守辎重的后队人马,已经被突然杀出的不知名敌人给冲散大乱起来。
而正在冰面上蹒跚行进的那些魏博将士,也不由被惊骇得方寸大乱起来;有的人想要加速脱离,有的不知所措停步下来,还有的人想要反身回去救援,结果就这般各种翻滚、滑倒、跌撞成一团在硬挺挺的冰面上。
那后那些正在两岸间被奋力拖曳的滑子和箱笼物件,也在一片惶乱中相继被撞倒、掀翻,乃至撒落了一地而变成冰面上上新的阻碍。
“快快。。把我拉到对岸去”
而在滑子上韩简声嘶力竭催促着紧随和护从在左右的牙兵们,继续向前奔走到了差不多河中位置的时候。然后就见岸边上的火光升腾之间,那些留守的兵马已经彻底溃败,而变成了争相恐后逃上冰面上的散乱人影。
“小心箭矢。。”
一名身披两档铠的牙兵突然叫喊起来。随即空中飞现出许多星星点点的火光来,然后又变成了溅射在冰面四散人群中的惨叫连天。
“快走。。”
这一刻,韩简突然心中不安的连忙飞身跳下笨重的滑子,而又在滚地滑倒之前被左近那些牙兵给眼疾手快的搀扶住;只是他奋力向前还没本走出几步,就见自己所在那具目标鲜明的大滑子,已经被数只火箭所中。
其中传来尚未逃离的女人惨叫声,然后就这么给点着了内里的皮毛和丝绸衬垫,而在冰面上随着风势熊熊的燃烧起来了。这一刻被惊出满身大汗的韩简,也忘却了自己已经年近五旬的事实,而在冰面上奋力奔走起来。
而当如此之多的人群杂乱无章奔走与冰面上,而又不断传来滑倒和撞击的惨叫声和呼喊、求助声当中,另一种仿若是咯吱摩擦的异样声音,也开始悄然出现在看起来冻结分明的冰层之上。
然而好容易断尾求生式抵达对岸的韩简一行人等,还没等跌坐下来喘气上多久,就再度目瞪口呆得见到冰面上的另一番奇特而又让人毛骨悚然的情景。
随着从破碎的云层中露脸出来的皎洁月色,照亮正在冰面上蹒跚而行、手脚并用着蠕动和挣扎向前的魏博将士,也照出了他们脚下正在正在盛放开来的一朵白色巨花。
那时经过无数人脚步的踩踏和震荡正在扩散开来的冰裂,然后又在一瞬间变成了出处相继喷涌而起的水花和斜向裂翘而起的大片碎冰,在一片凄厉的惨嚎和哭喊声中,将附近所有人和事物都被挣扎沉浮的吞噬下去。
然而当韩简一路不停的赶到最近一处城邑临黄县,却又在城内再度得到一个噩耗。博州刺史兼都团练副使韩毅知引兵前来解围安阳,兼带为班师的魏博军接应;随即就被从安阳城下退走的河阳军大将李罕之杀了个回马枪。
猝不及防的博州军当即与城下大败亏输,都团练副使韩毅知也被李罕之给冲倒将旗而阵斩当场;随即丧失了斗志的安阳守军,在州长史李文寻的带领下,捆拿下刺史兼防御使韩生屛开门出降。
自此相州全境为河阳军所有,而开始进逼魏博镇根本的博州、魏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