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明桦提醒道,“你是不是对太子......”
掌珠小脸一臊,手足无措地抓了抓裙子。
看女儿娇憨的模样,明桦甚是头大,太子已二十有四,至今未纳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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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纳一房侍妾,是挑剔还是不喜欢女人,已成了一个谜,时常被人拿来议论。
女儿这心性,并不适合进宫。
掌珠不知父亲心中所想,走进里屋,习惯性为母亲掖掖被子,却发现母亲的手指动了几下。
掌珠瞪大杏眸,“爹!”
正要去上朝的明桦匆匆走进来,“怎么了?”
掌珠惊喜道:“娘好像醒了。”
明桦静静看着妻子,“时常会醒来,但并不清醒。”
话刚落,床上的女人握住了他的手腕……
随着明夫人醒来的消息传遍街头巷尾,朝臣们纷纷来道喜,皇帝陛下自然也不会落下。
当萧砚夕带着一马车补品来到明府时,掌珠哧溜跑出来,“殿下。”
见到太子,小姑娘眼里星光点点。
萧砚夕板着脸,故意忽略她,看向作揖的明桦,稍稍颔首,道明来意:“父皇体恤明大人和夫人,特让孤携着补品前来探望。”
“臣叩谢陛下、太子殿下。”
“不必客气。”
明桦拉开小猫一样摇尾巴的女儿,“殿下请。”
萧砚夕迈开步子,月白华袍上的竹纹在日光下凸现。
傍晚,明桦客气地留萧砚夕在府中用膳,本以为事务繁忙的太子爷会拒绝,却不想对方应下了。
明桦让管家张罗膳食,又得空去内寝喂妻子喝药。而今他已慢慢恢复记忆,与妻子的点滴,拼凑成心中清晰的图幅,一帧帧浮现眼前。
客堂内,萧砚夕捧着盖碗,吹拂茶汤,氤氲的茶汽漾在眉间。
掌珠坐在另一端,双手托腮,眨巴着大眼睛盯着他看。
被盯毛了,萧砚夕腾出一只手,伸向她巴掌大的小脸。
冰冷的指尖被盖碗烫热,覆在掌珠眼帘,传递余温。
视线中一片漆黑,掌珠想要拨开他的手,却拨不开,索性闭上眼,甜甜地唤了一声“殿下”。
萧砚夕指尖一颤,“注意仪表,笑不露齿。”
掌珠鼓腮,抿上嘴。
萧砚夕单手持着盖碗,以两指划开瓷盖,饮啜一口茶汤,“笑给孤看。”
“......”掌珠努努嘴,漆黑的视线增长了她的勇气,回敬道,“我又不是卖笑的。”
萧砚夕斜睨一眼,“你笑一个,孤给你一样好玩的。”
好奇心作祟,掌珠咧嘴笑,齿如瓠犀。
萧砚夕盖在她眼上的掌心下移,以拇指揩了一下她的贝齿。
“唔。”掌珠按住自己的嘴唇,脸红个通透,不明白男人的意图。
萧砚夕收回手,“你牙上有菜叶。”
“你牙上才有菜叶。”
被占了便宜,还被“羞辱”一番,小姑娘脸皮儿薄,站起身跺跺脚,跑进里屋。
萧砚夕静默一会儿,拇指和食指相捻,感受到一点点湿润,深邃的凤目带了别样光晕,竟控制不住嘴角,往上扬了扬。
金秋十月,掌珠与季府六姑娘相邀,去往郊外踏秋。两人手牵手,走在落满枫叶的路上。身后跟着两府的车夫。
季知意指着前面一座庄园,“这是太子表哥的私宅,咱们进去歇歇脚。”
掌珠记得小时候,萧砚夕带她来过这里。秋日的庄园中硕果累累,走哪儿都能摘果子吃。
“殿下会在吗?”掌珠问时,心尖颤啊颤。
“说不定呢。”季知意坏笑一下,拉着她走向庄园。
庄园被秋阳照的金灿灿,颇有田园意境。掌珠站在庄园外,等着护院带她们进去。
稍许,一名护院小跑出来,“两位姑娘也不事先打个招呼,来来来,快请。”
季知意唇边的揶揄更甚。若是没有掌珠在,太子爷才不会让她进去呢。
两人并肩走在护院身后,听护院介绍园中植被。行至一座凉亭时,季知意忽然捂住肚子,“雪隐在哪儿?”
护院指着一个方向,“我带小姐去吧。”
“好好好。”季知意脚底抹油,还不忘回头叮嘱,“珠珠等在这里,千万别乱走。”
掌珠乖巧点头,“你慢点。”
回应她的,是季知意清脆的笑声。
掌珠坐在凉亭里,托腮盯着不远处的枫树林。耳边忽然传来脚步声。
“石墩不凉?”
掌珠扭头,见一身浅蓝宽袍的男人徐徐走来。
“殿下?”掌珠站起来,掩饰不住眼中的惊喜。
萧砚夕步上凉亭,离她三步站定,“刚刚听季小六说,你途径此处,非要进来看看孤在不在这边,是有什么话要对孤讲吗?”
“嗯?”掌珠懵楞。
“这个表情是何意?”萧砚夕敲了下她的脑门,“难道季小六说谎了?”
“嗯。”
“那孤可要罚她了。”萧砚夕靠在亭柱上,“就罚她百日不可出门。”
掌珠小脸一垮,摆手道:“不行不行,我们还约好明儿去划船,后儿去登山呢。”
萧砚夕拢拢宽袖,没事儿人似的道:“那你求求孤。”
掌珠凑上前,两只小粉拳靠拢在一块,学着小猫作揖,“求求殿下,殿下饶过季小六吧。”
女子柔柔的嗓音,如发酵在金秋中甘淳的美酒,迷醉想要自醉的人。
萧砚夕抬手,拂掉她发上的一片秋叶,“就这求人态度?”
这还不够有诚意?掌珠拧拧黛眉,小声嘟囔:“那殿下想怎么样呀?”
萧砚夕垂眸,盯着她白净的小脸,“给孤唱个曲子吧。”
众所周知,明府大小姐音律不全,太子爷没道理不知道。
掌珠嘟嘴,“殿下是故意的。”
萧砚夕掐住她的嘴,指腹下传来的温软触感,令他沉了眸光,“你的嘴,不会哼曲,还会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