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这一点,霍法一个激灵,他心脏如同被巨爪摄住,他仰天发出一声尖利的啼叫,速度再次加快,用尽全力的朝着事发地赶去。
这一刻,他才清楚地感受到了格林德沃的疯狂。
他究竟要做什么?
......
......
古堡内。
法蒂尔依旧平举着魔杖,对准面前的男人。
那只接骨木的魔杖的杖尖颤抖,似乎在渴望着,渴望着收割生命的快乐。又似乎在不安着,为即将到来的恐怖,不安着。
窗外面漆黑一片,远处的闪电在这片黑夜下,显得如此的无力。
一阵风吹过,花园中的玫瑰在这无处不在的庞大力量下,花瓣满地翻滚,滚着滚着就飞了起来。
一些花瓣飘进了房间,在飘过对峙的两个男人中间的时候,迅速变黑枯萎。
“格林德沃”再次开口,他讥笑道,“怎么,德拉塞斯老师,你宁愿等我杀掉你的家人,也不要杀掉我么?”
法蒂尔:“你都是什么毛病?能不能正常点。”
“你杀了我,说不定就能理解我了。”
“格林德沃”漫不经心地再一抬手,结界内锋利的透明刀刃继续变长,有几个人的脸上已经被划出了鲜血。
法蒂尔手掌颤抖地更厉害了,冷汗一滴滴地从他的脸上滑落地面。
看着那根魔杖杖尖,“格林德沃”忽然晃动了一下,似乎是在挣扎。
他一晃,法蒂尔立刻死死握住了接骨木魔杖。
晃动结束,男人在月光下抬起头,“你知道这根魔杖怎么来的么,教授。”他嘶哑轻声说道,“要不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
“闭嘴,格林德沃。”
“闭嘴......”
“我在欧洲旅行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落寞的醉汉,他喝了太多酒,醉在凌晨三点的巴黎街头。
然而当我把他翻过来,却发现他是欧斯巴顿,上一代黑魔王,决斗之神,一生之中从来没有输过。”
“闭嘴......盖勒特。”
“落魄之极的他手里拿着一瓶空酒瓶和一支长老魔杖,我看中了那支魔杖,他却求我给他买瓶酒。为了魔杖,我杀掉了他。他没有任何反抗,就这样默默无闻地死在了阴沟之中。”
“够了,盖勒特.格林德沃!”
“那一刻,我才发现,在死亡面前,任何人,都是无足轻重的。”
说完,格林德沃猛然按下手掌,结界内,密布的尖刺一根根穿出,终于,法蒂尔闭上眼睛,他一甩魔杖:
“阿瓦达索命!!”
绿色光芒从接骨木的魔杖杖间喷涌而出。
这一刻如同死神举起了巨大的镰刀,镰刀重重划下。
飞掠的高塔之上,闪电划过。远处快如疾风一般的霍法眼睛骤然放大,飞行中的身体重重一顿。从云层滑落地面,连续撞碎五六栋民居,他跌跌撞撞地从废墟中爬了起来,喃喃道:“这不是真的......”
说完,他面色煞白,重新变成雷鸟,再度消失在了天际。
......
......
绿光隐没,一切都恢复了寂静。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只有一分钟,可能也只有一秒钟。
面色煞白的法蒂尔睁开眼睛,黑暗中的古堡中,窗帘飞舞依旧,面前的男人已经倒在了地上。空气都是如此沉寂,安详,平静。
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魔杖,再看着面前那具安然到在地上的尸体。一时间,似乎忘记了言语。
他仰头长长地叹出一口气,转过身来。
只是,随后,他愣住了。
束缚家人的结界并没有消失。
那些透明的正方体,依然漂浮在空中。
随后,那个装载着阿格莱亚的正方体缓缓掉落在地。
长发飘飘的少女从其中淡漠地走了出来,一边走,她的身体一边拔高。最终,她变成了另一个高大的身影。
格林德沃完好无损地站在法蒂尔面前。
眼神之中只有无尽的同情和讥讽。
“您真的下的了手啊,教授。”
法蒂尔呆立在了当场:“你怎么......?”
“只有了解真实的人,才能完美驾驭幻象,你说对么,德拉塞斯教授。”
说完,格林德沃一抬手,接骨木魔杖如同归巢之雀,返回了他的手中。
法蒂尔悚然一惊,他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机械转身,身后倒在地上的死者已经完全变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