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看了看一直沉默不语的贺知深一眼:“你儿子今年已经三十多了吧?还没有娶妻,明明可以让生活过得更好,为什么非得把自己画地为牢?难道你就真的愿意看着贺家从此没落?”
贺家出事的时候,贺知深已经十九了,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只等两人年纪到了,可以结婚。
可当时那样的动荡,未婚妻家里为了表明态度,直接毁约和一户农家结了亲。
接着刚刚结婚不久,连孩子都还没有的大哥出事,母亲和大嫂伤心欲绝,一个病逝,一个殉情。
曾经风光无限的贺喜酒楼,一夜之间没了。
贺浅一夜白头,还是年少的贺知深四处打点,到处求人,才接了当时已经重病的父亲出来,两人连夜出了平京,一口气跑到离平京近千公里的黑山镇,从此,在这里安了家。
父亲的心结,贺知深是知道的,贺家就只剩他们二人了,所以,这么多年,父亲喜欢这样的生活,他也愿意陪着。
不是没想过娶一门妻子,也不是没有人上门说亲,可是,从小优越的生活环境,饱读圣贤书,见过的名媛颇多,这乡里的姑娘,三观不同,他实在不愿意将就。
但是贺家根基已毁,父亲心灰意冷,他除了陪着父亲过余生,还能如何呢?
晚柠听了宋澄毅的话,小脑袋里的思绪飞快的旋转着:“对啊,澄毅说得没有错,您年龄大了,一辈子也无所求,可是,您就不为贺大哥想想吗?他还这么年轻,本可以娶一位知书达理的嫂子,可是长久的困在这山脚下,您就不想早点抱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