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上,时隔几年,哪怕青城子这等知名剑客,也未必知晓本命之剑所指何意,公子丹却仍是不断成长,短短几年时间,已晋升至十大公子第二。
天赋异禀!
这种前提下,被人断定一剑足矣,哪怕是圣人,都会恼羞成怒。
公子丹还算得体,因为他知道眼前此人非同小可,且口舌之能再如何也无济于事,剑,才是王道,实力,才是话语权!
日国剑圣却是微微摇头。
到了他这等修为,已经具备粗糙版的神识,眼前这位年轻人的修为如何,一目了然!
一剑倾力斩出,这天佛山隐门大比擂地,剑气撕裂之下,时空都将出现飞升之意。
也就是说,剑气纵横方圆之内,气息不够浑厚者,如同陷入粗糙版的术法空间,跌境已经是幸运,丹田逆转,修为大废乃至爆体而亡,也是寻常。
试问,眼前这位距离陆地神仙一境尚远的年轻公子,有何资格接他一剑?!
陆地神仙者,已经不是所谓的剑法剑气剑意所能衡量,他这种级别的人物,已然凡武巅峰的存在,行走间,飞升迹象隐隐可具,倾力一剑,成法!
法者,破,则无恙,不破,法成的瞬间,结局已注定,那便是陨落!
这也是这位日国剑圣清傲的根本缘由!
强于我者,要么飞升这个位面,要么感知里头,早已察觉,弱于我者,生死,不过自身一念之间。
实际上,他若是不愿意出山,日国天皇和首相未必真有办法,只不过此人对那许青穹生出兴致,毕竟陆地神仙者,突破与否,全看机缘,有可能一朝一夕,有可能百年数百年不得结果……
“前辈,承让!”
公子丹不信!
所以他没有半点退缩,执意接剑。
“也罢,在他出现前,鄙人姑且给尔等开开眼界!”
话落,鞘动,剑华一闪,千百隐门之人,不过是寥寥几人看得清楚,剑已出鞘,刹那间再入鞘。
巨崖上方,那尊古钟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微微一颤。
巨崖擂地之上,公子丹目光一滞,他甚至还未来得及拔剑,只闻清风扫来。
整个巨石已经笼罩在一片无形剑气之中,似风,似势,似微,又似乎三者皆具,如同无形的术法生成。
虚空中,竟是有栩栩如生的黄鹤幻影飞翔穿梭,云空之上,天云翻涌,隐隐可见裂隙出现。
雷响!
一人跪地,乱发飞扬,五官狰狞,牙关紧咬,化跪为伏,用尽周身气息力量,却发现自身如钉在原地一般,没有丝毫办法,只剩下一片震怖之至的绝望在心头蔓延。
剑法的最高境界是什么,没人说得清楚,但在此刻的公子丹眼里,这就是他所面对的最高剑法。
饶是一剑斩断巨崖,让他公子丹当场毙命,都仍在他的想象之中,可这一剑,已经超脱了他的想象范畴。
这是剑法?!
似乎已经不能这么简单给出定义!
也许这就是境界的巨大差距,带来的莫名震怖。
未知,不就是最大的震怖?
“晚辈认输!”
公子丹艰难地从牙缝挤出这四字。
刹那间,黄鹤消散,云空如常,巨崖之上那尊古钟,停止了微微颤动……
无数人起身,咋舌,瞠目,茫然一片,震怖连连。
公子丹已经算是隐门拿得出手的强者,在年轻一代里头,更是鹤立鸡群,可在此剑圣面前,连一剑都抵挡不住,不,似乎对方的剑都没有出鞘。
“青岫门宫主魏无双,到!”
“仙蜕宗宗主携众门徒前来观战!”
“……”
“天刀宗宗主谢灵运谢掌门,携众天刀宗元老,前来主持隐门大比盛会!”
众人震怖之中,心头升起巨大希望,尤其是谢灵运三字响彻巨崖。
崖石之上,日国剑圣清傲的面色,浮现了一丝正色,神识之中,一道身影如天地之刀,霸气无匹,竟是与巨崖上方那尊不知名古钟,有着某种韵律上的契合。
而他在前一刻出剑时,也是察觉到了这尊古钟的不寻常,正想进一步探究时,这些隐门的长老掌门出现,这才掐断了他的念头。
“谢掌门!”
“掌门!”
“灵运隐主!”
不同的称呼和声音,起伏不停,几乎所有的目光,瞩目在一须髯飘逸的儒雅中年人身上。
此人身后背着一柄长刀,刀身薄如蝉翼,长衫之上,绣着一朵桃花,整个人一出现,赫然是宗师风范,遥遥对望那日国剑圣,虚空中竟是炸裂一道烟尘,轰然而散,两者之间,竟是呈现势均力敌之象。
“不错,贵地果然藏龙卧虎,鄙人那日曾目睹一身法俊逸无双之人,看来就是阁下了!”
日国剑圣竟是主动开口,大有偶遇知己的意味。
谢灵运微微皱眉,他闭关多时,直至今日隐门大比,这才现身,想必此人是认错了。
就在众隐门其它门派之人,期盼之至,欲睹谢隐主面对这剑圣一战而后快时,天际出现一道长长烟尘,少时,少年现身巨崖千米之外,漫步而来。
此行,他乃冲着日国这位剑圣而来。
从窦老临走前的话语中,他知道此战避免不了,就是他不去找这位日国第一人,此人,也必然是不会罢休。
有时候,无仇无怨素昧平生的两个人,未必就是擦肩而过,更多时候,是刀剑相见!
他人未至,巨崖之上那尊古钟,不知为何,已经出现颤动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