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春哄她:“别人奴婢可不敢说,娘娘一定会有的。”
岚琪也点头,自信坚定地说:“我会好好活着,小公主会在天上保佑额娘。”
走了一段路,岚琪额头上微微冒汗,到底身体还虚着,环春便要她坐轿子回去,轿子停在路边,岚琪扶着环春的手正要上去,后头拐过一行人,听见香月在边上说,“惠妃娘娘过来了。”
岚琪和环春对视一眼,环春搀扶她又转过来,那边过来的惠妃也看到了她,很热情地走上来说:“好久不见妹妹了,你这是从哪儿来的,怎么在这里上轿子?”
环春帮自家主子解释了,惠妃便笑道:“既然是累了,长春宫就在前头,去喝杯茶歇歇脚吧,时辰还早呢。”
岚琪婉言谢绝:“太医还不允许喝茶,要我早睡早起,再过会儿就该安寝了,胤祚也等着我回去。等我身体好些,带胤祚来和八阿哥玩耍,姐姐再拿好茶招待我。”说着便吩咐把轿子往边上靠些,“让惠妃娘娘先走。”
惠妃客气道:“让什么,路很宽敞的,妹妹先上轿,瞧见你先回去我才安心。”说着凑上来挽了手说,“小公主的事,你要节哀,好好保重身体。”
“多谢姐姐。”岚琪客气,既然惠妃不肯先走,她便自顾先上了轿,等一行人走远,惠妃脸上热情的笑容顿时散了,转身径直往长春宫回去,等宝云不在身边时,唤过近身的宫女说,“往后留心永和宫的动静,别看她总是低调谦和,可就是她说话,在皇上面前最管用,天晓得她会不会说我什么。”
待她回到长春宫,宫女禀告两件事,一是惠妃自己娘家来人,求娘娘赏些过中秋节的银子,说是恩宠要摆来祭祖,惠妃恨道:“他们又折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夏日里才给过一些。”但有出必有进,另一件事便是说,明日明珠夫人要进宫贺中秋。
惠妃倒是想起容若养在外头的那个女人生了个儿子的事,便吩咐宝云:“准备一些贺礼,明日夫人来了,送给他。”
果然翌日明珠夫人入宫时,一如既往地真金白银送进来贺节,惠妃自己娘家虽然三五不时地伸手要钱,实则都不过是个零头,只是惠妃恨家人不争气罢了。
但等宝云拿来贺礼,惠妃恭喜明珠夫人又得了一个孙子时,明珠夫人却气道:“娘娘您说是不是没道理,明明是我们纳兰家的子孙,我这个祖母想见见都不能。这小蹄子厉害得很,在私宅里俨然一家主母的架势,我这个婆婆亲自登门,她都能把我撂在门外,可恨是皇上应允了他们的,我竟也不能怎么样。想想我那孙子,大宅门里住不得,委屈地跟着个没名没分的娘,算什么。”
惠妃且笑:“到底还在容若身上,你若管得住儿子,那个女人又能怎么样,也罢了,你也不缺这个孙子,人家既然不领情,你不必倒贴上去瞎殷勤。”自然这是闲话,一等宝云走开,惠妃便冷下脸问:“储秀宫的事,堂兄知道些什么没有?”
另一边,咸福宫里这几日也有人来贺中秋,冬云一直忙着应付,每年都重复做着一样的事,只是今年因皇上对贵妃更加好些,外头来巴结的人也更多,各色各样的好东西都有,温贵妃挑选了几样看着高雅别致的摆件,亲自送到觉禅贵人的屋子来。
觉禅氏自然不稀罕什么好东西,她幼年时家里也富庶,又时常在明珠府,见过的好东西不计其数,温贵妃送来的,在她眼里也不过尔尔,只是知道温贵妃有意对她好,不能不领情。
为了魇镇的事,温贵妃不仅没吃亏,皇帝更赞许她懂事大度,近些日子即便不能常来,也时不时送些东西或派人问候,对温贵妃来说什么东西都及不上皇帝的心意贵重,心情一天比一天好,最感激便是身边这个出谋划策的“军师”。
“我总想你若有什么心愿,我也能为你实现就好了。”温贵妃时常说这句话,但即便觉禅氏心里有一股愿望不温不火地存在,她也绝不会轻易说出口。
倒是温贵妃明白痴情人会想什么,主动告诉她:“明珠夫人今天进宫看惠妃,我前几日派人打听了他们家的事,听说纳兰容若在外头的那个汉人女子,给他生了个大胖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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