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她心里一定觉得我容不得她。好好的事儿别节外生枝,她膝下都是儿子,惦记我的做什么。”
众人觉得这话有道理,不再议论,隔天早晨伺候主子起身在院子里逛了逛,才站在屋檐下歇着,果然门前就有客人到了。
几个小家伙跑进来,宜妃扶着桃红跟在后头,软语娇嗔着:“胤禌你慢些,看着弟弟们别摔倒了。”
岚琪便见三个男孩子跑到跟前,十四扑上来就撒娇,十三阿哥和十一阿哥倒是恭恭敬敬行礼,宜妃摇摇摆摆走上前,新奇地说:“原来德妃姐姐能下地了?我还当你照旧躺着不能动呢。”
岚琪客气地说:“起来活动几下,这就要躺回去,若是想坐下说会儿话,等我一会子,我就要躺回去了。”
宜妃弯眉一挑,笑道:“姐姐客气什么,让我服侍你一回也不难。”
她说着要上前来搀扶,自然被环春几人客气地劝阻下,搀扶主子回来躺下后,环春就轻声问:“宜妃娘娘这是闹哪一出?”
“现下惠妃不行了,她总不能一直孤零零的,她来跟我示好亲近,我早料到了,心想不必太亲热,和和气气也不是坏事。”岚琪心中有数,对环春自信地笑,“兴许皇上就是这么想的,昨晚才会把孩子们留在那里,好给她这个机会。这后宫的日子要过下去,拉帮结派互相敌对,不能长久,哪怕面上的和气也要维持,她能拉下脸登门,我就能笑脸相迎,改日她若不知好歹,我今天能对她客气,将来也能对她不客气。”
环春笑道:“是是,咱们娘娘最厉害了。”说罢才出去迎宜妃进来坐,侍奉了茶水后,就带阿哥们去院子里玩耍。
宜妃则打量着瑞景轩的陈设,笑道:“姐姐这儿怪朴素的。”
岚琪应道:“十三十四那么顽皮,好东西摆出来也给摔了,昨晚没给你添麻烦吧。”
宜妃颇有几分得意,故作羞赧,“昨晚伺候皇上呢,孩子们都是奶妈嬷嬷看着的,今早我去瞧,十三阿哥嘴真甜,宜娘娘那么喊着,心都化了。”
岚琪听她提十三阿哥,猜想或许有下文,果然听宜妃道:“说起来,姐姐预备几时让十三阿哥知道他亲额娘是谁?”
“几时都成,这又不是天大的秘密。”岚琪看着她,顺势问,“你有什么主意?”
宜妃眼珠子一转,笑道:“昔日四阿哥养在承乾宫,我的五阿哥养在宁寿宫,这里头的滋味姐姐和我一样明白。我瞧着章答应挺可怜的,她也没什么大错,不管跟着姐姐你还是跟着荣姐姐犯过什么错,在翊坤宫倒一向挺好的,我和她总算有些情分,前几日在我那儿坐着喝茶,瞧着十一阿哥就出神,我知道她想儿子,可是十三阿哥在你这儿,她连瑞景轩的门都不敢进。”
岚琪道:“瑞景轩的门一向敞开,我也没不让她看孩子。”
宜妃笑着说:“还不是过去那些事儿膈应的吗?姐姐你大人大量,若是肯主动邀请,她一定感恩得要给您磕头了。再者说,万岁爷挺喜欢她的,近些日子她常在身边伺候,若是和您关系尴尬,万岁爷也不好做,咱们不能为他做大事,不给他添麻烦就了不起了。”
岚琪心想,你若真如此识大体,何来过去那些事,这样顾及杏儿,也不过是盼着她得宠,能在皇帝身边多给你说说话,若是真心待她好,从前怎会让她做那么难堪的事,现在又来充好人,到底生了什么样的心,才能这般两面三刀?
“德妃姐姐,你想什么呢?”宜妃道。
“我在想你的话有道理,可我心里过不去那个坎儿,你容我再好好想想。”岚琪嘴上应着,心里则有算计,她一下子就答应,宜妃醒过神未免不多疑,即便她蠢,身边的人或有冷静聪明的,自己做什么都要多想一步才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宜妃果然尴尬,干咳一声说:“那明日我再来看看姐姐,要说你这腰伤,几时才能好?太子四月纳侧福晋的大事儿,可就在眼门前了,你不帮着荣姐姐些,她忙得过来了吗?”
岚琪淡然笑:“内务府都有规矩在,还有裕亲王福晋帮忙,上头还有太后主持。”顿一顿道,“不是不让你凑热闹,是如今没个可靠的人伺候皇上,都指望你呢。”
宜妃面色一亮,得意洋洋,矫情道:“自然是王常在、平贵人她们更讨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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