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就说明,往后觉禅氏要么不在乎继续我行我素,要么就多多收敛别再落人话柄,至少不能让杏儿受到什么伤害。
觉禅氏不在乎,反而劝岚琪宽心,看透一切似的说:“臣妾知道,没有敏常在,也会有别的人,娘娘如今虽与其他几位娘娘平起平坐,可无形之中,这六宫之事都在您的掌控中。不管是对臣妾还是对别人,您都会多生一双眼睛,没有敏常在向您说这些事,也会有别的人为您多看一眼,当初臣妾会找敏常在帮您深入西六宫,也是知道她对您的忠心,到如今敏常在更加忠心于您,对臣妾来说不值得奇怪。”
“我猜想你也是这样的心思。”岚琪面上波澜不惊,再道,“咱们说好的,若有一日心意相悖,就彼此说清楚好聚好散。同样的道理,你若嫌和她住在一起被束缚手脚,把你们分开也不难,可你不要伤害她,她也无心伤害你,只是忠于我而已。”
觉禅氏神情宁和,深深点头答应:“娘娘的话,臣妾记下了。眼下臣妾与娘娘算不得道不同不相为谋,只是各自做各自的事,而您答应过会把惠妃交付给臣妾,只要您记得这件事,其他的对臣妾来说都无所谓。”
反是岚琪微微皱眉问:“这么久了,你还是对她恨之入骨。”
觉禅氏脸上的骄傲里,莫名有着让人看之心颤的绝望,可她偏执的话语里,仍旧一字一句透着十几年来不曾淡去的恨意,清冷地一笑说:“这才开始呢,时间刚刚好。”
岚琪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对于惠妃的事上,觉禅氏是疯狂而隐忍的,因为她的存在,岚琪心中才明白惠妃已经构不成威胁,从前怕的不是威胁她的地位和恩宠,而是威胁她的孩子们,但惠妃如今四面楚歌自身难保,要不是大阿哥出息了,她的人生早就完了。
可是想到大阿哥出息了,岚琪心中猛然一颤,好好掩饰了心底的不安,但自己知道在害怕什么,觉禅氏对亲生儿子都能视若棋子,又怎么会在乎大阿哥是否无辜,可她这么做,伤害的都是玄烨的孩子,她若不劝阻,是不是等同成了帮凶?
想着这些事,乾清宫来人说皇帝夜里要过来,请德妃娘娘准备,觉禅贵人便要告辞离开,岚琪托她为十三十四阿哥改一改衣裳,两人便分开了。
环春送客后进来悄悄告诉主子,说八阿哥先头去了乾清宫,这会儿九阿哥也跟着一起去了,她问道:“八阿哥总是和九阿哥在一起的,您看八阿哥会不会去说这件事?”
岚琪则道:“看皇上怎么说吧。”
那一晚,玄烨迟迟才从乾清宫回来,莫说过了晚膳时分,连各宫各院落锁的时辰也过了,疲倦的男人带着满身沉重的气息进门,岚琪为他替换衣裳洗漱收拾,皇帝一言不发任人摆布,而后就靠在榻上发呆,她坐到一边就那么看着他,谁也不开口。
好半天烛花炸响,才叫岚琪一惊,她走到烛台旁剪烛芯,却听玄烨在背后问:“你说胤禟他,到底怎么认出来站在桥边的人是太子?”
岚琪回眸看着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她当然听不懂,玄烨则继续道:“胤禛对你说,他不确定的是不是?”
“儿子说他瞧着像太子,但是天色很暗,与其说是看到了太子,不如说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岚琪应道,“所以隔天出了十一阿哥的事后,他才去原处逛了逛,但即便捡到了那束绦子,又被毓溪认出来是文福晋的东西,他也没敢真怀疑太子出现在那里,直到太子亲自找他说,他才信自己没看错。”
玄烨点头:“胤禛都不能确定自己看到的是太子,胤禟为什么会一眼就认出太子在那里?”
岚琪道:“既然您都问九阿哥了,为什么不再这句话?”
玄烨哼笑一声:“朕问他了,他说月色明朗,看得清楚。”不等岚琪应话,玄烨已道,“今晚天气与那一晚差不多,月色比那一晚更明朗,朕来你这里前,去了一趟十一阿哥溺水的地方,如此月色下,朕看到梁总管站在桥边,也不过是依稀一抹身影。朕对他那么熟悉了,明知道他在那里,也不认为突然看那么一眼,就能认定是谁站在桥边。”
岚琪听得明白,但对事情之间的联系却有些糊涂:“皇上的意思是,九阿哥撒谎了?”
皇帝却道:“或许不是撒谎,而是还隐瞒了什么,胤禌的死如朕所料是意外,可是不相干的人,却牵扯了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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