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谁做都一样,皇上没有后顾之忧就齐全了。但至于她,我看未必,不过是跟出去的人里头,就她做事还能让皇上放心,毕竟佟妃和宜妃,都是富贵命,总不能指望她们。”
荣妃却因佟妃想起和贵人来,啧啧不已:“漂漂亮亮的人,性子也好,皇上怎么就不喜欢,这下去了江南,更没有她什么事了。”
对此,岚琪不言语,她的有所为有所不为都在心里,到底如何看待这一切,她自己明白就好。荣妃却喋喋不休,将宫内妃嫔数了一遍,感慨如今人丁兴旺,想当年她和端嫔战战兢兢陪在皇帝身边时,六宫空荡荡的,只有太妃太嫔们的哀怨。
此时又有人进来传话,说三福晋身子不爽,请娘娘派太医到郡王府去,荣妃不耐烦地打发了人,与岚琪抱怨:“怀个孩子,就当自己是天王老子,天天派人来差使我这个差使我那个,她若有你家毓溪十分之一的好,我也心满意足了。”
岚琪心中却想,人无完人,她家毓溪偏偏身体不好不能多生养,果然每个人的福气和运气,都不同。那之后从景阳宫回去,便惦记儿子家里的事,毕竟他不在家,自己该多多关心,幸好毓溪持家有道,四贝勒府里便是才失了个孩子也相安无事,总算叫人放心。
本以为直到皇帝回来的日子,都能清清静静地度过,不想三月下旬时,岚瑛急匆匆进宫,竟是一进门就掉眼泪,拉着姐姐说:“我不要和阿灵阿一道了,姐姐快让他休了我。”
岚琪当是阿灵阿在外头寻花问柳惹怒了妹妹生气,想劝几句息事宁人,不料岚瑛却说,是皇帝到了江南,在那里肃贪,隔着千里震动了京师百官。原来江南虽富庶,但要仰仗朝廷庇护,岂能不多与京畿大臣往来疏通,文武百官之中鲜有干干净净的,他们家更是从中捞了不少油水,现下阿灵阿正天天在家烧书信,更四处筹款不知要补什么空缺,岚瑛哭着说:“他就差打我的主意,盯上那些嫁妆了。”
“到底缺了什么银子,要那么多?他做什么了?”岚琪听得心惊胆战,皇帝早年肃贪,虽然到最后不了了之,却也把朝廷大臣们唬得够呛,如今隔着千里震撼京师,显然也是有意为之,阿灵阿他们最最洞悉皇帝的意图,若非险峻不可避,不见得会如此紧张。
岚瑛恨恨:“他们家的人头俸禄,怎么撑得起那么大的家宅,我早就知道他们不干净,明着暗着劝过几次,他总是敷衍我,背地里必定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到处捞油水,我真是管不住他,也不想和他过了。”
岚琪唯有劝说:“夫妻本该同舟共济,他有错,你也该与他一同担当,难道那些金银带来的安逸日子,你没有过着?”
“姐姐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若是阿灵阿真犯了事,我就要跟他一道下大牢去了。”岚瑛可怜兮兮地看着姐姐,岚琪算是明白了,妹妹哪儿是来跟自己闹要和阿灵阿分的,她是来搬救兵,想从自己这里帮一帮阿灵阿,可是她不懂这些事,唯一明白的是,皇帝对贪污恨之入骨,皇亲国戚中不少人为之付出性命,如今八福晋的阿玛,当年也是栽在那上头。
“姐姐……我们该怎么办?”岚瑛也不藏着掖着了,低头扯弄着衣摆,抽抽搭搭道,“一大家子人,孩子也小,我跟着他怎么都行,孩子们怎么办?”
提起孩子,岚琪便心软了,将环春唤来,去翻出她的体己来,塞给妹妹道:“拿去补亏空吧,我这里也不多,都是备着给孩子们的,但如今太后那儿承担下温宪的婚事,底下几个还小这两年用不上,你先拿去。”
岚瑛却怯怯看着姐姐,惶恐不安地问:“银子总有法儿补,我不是来跟您要钱的,我怕万一阿灵阿犯了事,就算补了银子也没用的话,姐姐,我该怎么办?”
岚琪也不敷衍,正色道:“若出了事,姐姐必然保你和孩子的周全,我大抵还是有这些能耐的。可是瑛儿,你们家里犯事的那些男人们要怎么办,姐姐恐怕爱莫能助,我会尽力,可实在不晓得能为你做到哪一步,你不要怨我。”
但是这一阵肃贪的风,并没有持续太久,相反半个多月后从江南传来的消息,皇帝还在当地赦免了许多人的罪,结果京城里好一阵动荡,官员们各种想法儿补缺口,到后来却没什么大事。谁也不知道皇帝到底要做什么,可他远在江南,却收回不少国库欠银,这一遭劳民伤财的南巡,有赚不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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