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了一言不发,生母被冒犯的屈辱,他怎么能忍,可一个是老大,一个是储君,他又能对他们做什么?
消息传来不久,惠妃就已经把他叫进宫去,千般万般地说好话,要他宽心,惠妃说等大阿哥到家后,一定问清楚给他个交代,可八阿哥眼下,早恨不得杀了他们。
“再不济,也找人给他套了麻袋揍一顿,还他娘的有没有王法了。”十阿哥忍不住了,拍了桌子,起身道,“太子好色,所有人都知道,如今把手都伸到皇阿玛床边去了。老爷子可真能忍啊,要是我被戴绿帽子,立马拔刀见血,自己生养的畜生就该自己结果了。”
十四在边上不说话,九阿哥拉了十阿哥坐下,冷声说:“京城里哪有那么多要紧的朝务,非要等这两个草包来做,老爷子打发他们回来,就是要他们来丢脸的,他明着不惩罚,暗地下不定怎么咬牙切齿。他不能张扬地处理这件事,不然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嘴?所以才把他们打发回来,让我们兄弟间有话说。八哥这一步,可不好走,难道往后明着和老大老二翻脸?”
十阿哥道:“既然老爷子这么多无奈,那就废太子,这么个窝囊废养在宫里,还不如我去当。”
十四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十阿哥立刻瞪着他:“你笑什么?”
胤禵当然不会照实说这事儿轮也轮不到十阿哥,敷衍:“我在想他们回来见了我们,是什么嘴脸,觉得有意思。”
“这件事既然和我相关,自然我去面对,你们别轻易插手。”八阿哥终于开口,一脸的阴沉,难得见他眼中有如此深刻的怒意,或者说八阿哥一向内敛,情不外露。
“八哥你客气什么,有话只管吩咐,若能把他们揍一顿,好歹解气,大不了我去宗人府挨顿板子,皇阿玛还杀了我不成?”十阿哥嚷嚷着,磨拳霍霍,这要是真把他放出去,一定会出大事。
这一通聒噪,果然出不了什么结果,只有等太子和大阿哥回来后,看情形再说。九阿哥那句话说得对,胤禩不能明着和他们翻脸,这件事谁知道是不是圈套,偏偏牵扯上东宫,可母亲受辱,他真真难忍。
不日,太子和大阿哥回京,除了太后,别的人都没资格对储君指摘什么,而太后装聋作哑当不晓得,见了面半句话都没提,只有大阿哥这边到长春宫,被惠妃拉着着急地问:“到底是不是你犯的浑,皇帝没杀你,真是我上辈子积德了。”
大阿哥却喝了茶,悠哉悠哉地说:“几十双眼睛看着太子拉着良妃又搂又抱,和我什么相干。”
惠妃一怔,不安地问:“那怎么传说,是你向皇帝认罪了?”
大阿哥冷笑:“我当然要在皇阿玛面前维护太子了,这不是您教我的吗?可太子在皇阿玛心里,怕是死的透透的了。”
大阿哥得意洋洋地说起这件事,他那晚根本没醉,太子是真的醉了,他跟在后头装疯卖傻,知道良妃每日饭后都会散步,特地把太子往那里带,他对母亲说,“这阵子大大小小的事,老四老八还有我,通通卷在里头,只有太子撇得干干净净,他可是学聪明了。我怎么好让他高枕无忧呢,既然我对付不了老八,那就拉上一个来对付,太子恨我们觊觎他的位置,谁都是他的眼中钉,现在他冒犯了老八的亲娘,这辈子的兄弟,是注定做不成了。”
惠妃依旧不安,问他:“这是你想出来的?”
大阿哥摇头,得意地说:“揆叙想的法子,老八什么都能忍,不好对付,我就不信她亲娘被人猥亵了,他还能忍。”
这件事,果然是两边都进退两难,八阿哥一向是朝廷大臣都称颂的贤德之人,大事小事都以国家朝廷为先,自己吃苦吃亏无所谓,年纪轻轻很叫人敬佩。可碰到这种事,他若还能忍耐下,似乎就有些做过头,对生母不孝了。
四贝勒府中提起这件事时,胤禛亦是觉得不可思议,对毓溪说:“他们哪个敢动额娘一手指头,我剁了他们的脑袋。”
这话毓溪信的,上回说额娘被下药,他急得就跑去查,结果落得被皇帝一番训斥,结果虽然不如意,可丈夫这份真性情,让毓溪觉得可靠又安稳。但冷静想想,毓溪也不免劝他:“咱们边上看看就是了,谁晓得他们闹什么呢?”
胤禛也不糊涂,沉沉地说:“这一下,太子和老八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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