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仵作进来吧。”
“你是怀疑这小姐……”林虎晃晃手中的胭脂盒。
“我方才查看过,书瑶小姐身上并无外伤,也没有外力致死的痕迹,而且你看,她是侧趴在这梳妆台上的。整个姿势都显得十分自然,这说明,她在断气之前,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面色虽有些可怖,但没有扭曲变形,说明死前并无痛苦。唯一奇怪的就是她脸上的这两片粉红色的红晕。”
“没有外伤,就只能是内因了。这内因,无非两种,一种是有病,另外一种就是中毒。刚刚那丫鬟是不是提过一句,说她家小姐得了女子才会有的那种毛病,那么小姐的死因会不会是那个?”
“眼下还无法判断,所以需要仵作进来详细查验。”
“那如果小姐的死因不是因为生病呢?”林虎又晃了晃手里的胭脂盒:“这盒胭脂里,会不会被下了毒。”
“还有那个桃花丸。你去问下那个碧桃,看看那个桃花丸长什么模样。趁着仵作查验的功夫,我们也去会会那个既能卖胭脂水粉,还能看病的女大夫。”
如意胭脂铺里,刑如意轻轻打了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看见狐狸站在窗口,向外看着。
“外头又有新鲜的事情发生?”
“有人死了!”
“有人死了?”刑如意一下子站了起来:“谁死了?怎么死的?”
“不清楚!”
“不清楚?因为视野不够,看不见吗?”
刑如意也走到了窗口,与狐狸并排站着,向外看去。大街上人来人往,比着洛阳不算热闹,但搁在这小地方,也绝对不算冷清。可瞧来瞧去,她也没瞧见狐狸方才说的,有人死了的那个人在哪儿?
“那边!”狐狸指着一个方向给刑如意看:“黑色与白色的气缠绕,说明那边刚刚死了人,且十分年轻。白色之中,又掺杂了一些粉色,说明死者是个年轻的女子。且我还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名离奇死亡的女子,与咱们胭脂铺有些关系。”
“你别吓唬我。”刑如意作势拍拍胸口:“我这胭脂铺子可刚刚开业,若是沾惹上了人命官司,岂不晦气。”
“嘴上说着晦气,其实是更感兴趣吧。”狐狸轻轻刮了一下刑如意的鼻子:“我有预感,我们今个儿还能见到两位故人。”
“不是吧?又故人。”刑如意略苦了脸:“该不会是小盛子和段娘又返回永安了吧?”
“不是他们。”狐狸摇头,顺带着将刑如意拥进了怀里:“放心,只是一点小小的麻烦,我家夫人应对的了。”
“我咋感觉你越是这么说,我心里就越是没谱呢。”
刑如意这话才刚刚说完,就看见小伙计跑了上来。
“掌柜的,楼下有人找,是两位官爷。”
“得,瞧你这张狐狸嘴,还真是将麻烦给我招惹了过来。”
狐狸无语的瞪瞪眼,心说,这麻烦是我招惹过来的吗?
轻推了狐狸一把,刑如意自狐狸怀中挣脱,在跟着小伙计下楼的时候,还不忘跟他说一句:“我先下去瞧瞧,若是搞不定了,再由夫君你出马。”
狐狸笑眯眯地点头,目送着刑如意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随后化作一缕白眼,朝着秦家的府宅而去。
刑如意没有想到,楼下站着的两位官爷居然都是她的故人。
捕快柳生和捕快林虎。
柳生和林虎在看见刑如意的时候也微微吃了一惊,因为他们也没有想到,这如意胭脂铺中神秘的女掌柜,女大夫竟然还是自己的故人。
“我就说嘛,这世上怎么还有这么能干的女子,既能做女大夫,还能顺带做女掌柜。直到看见如意你,才觉得,这不算啥稀奇的。”林虎嘴快,直接说了出来。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夸我呢?”见是认识的人,刑如意便也不再端着架子,而是指了指一旁的桌子,请他们坐了下来:“你们怎么也到了永安?”
“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的估摸着也说不清楚。总之,咱们现在是这永安地界儿上的捕快。地方换了,官儿却没升。说起来,倒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官场不好混,做个小捕快也没什么不好的。”刑如意说着,目光落在了柳生的脸上:“你们二位今日一定不是来看我这个故人的。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来找我?”
“秦书瑶死了!”
柳生轻轻吐出五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