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掌柜的想要听个故事吗?”
“也好。”刑如意让喜鹊拿了壶新茶过来:“我喜欢听故事。”
“故事,没什么心意。一个有钱的富商,在经过边关的时候救下了一个少女。少女因为感激,就留在了富商身边。日子久了,两人就产生了感情。少女为富商生下了两个女儿,富商则在外头为少女置办了一处院子。他们的关系,没有人知道。”
“既是两情相悦,为何不能被人知道。”
“因为少女是罪奴,是被朝廷发配到边关塞到军营里的罪奴。在少女眼中,富商是个英雄,是个侠士,她不忍心因为自己的身份连累了富商。况且,富商在城中另有家室,他那个夫人,并不是能容人的性格。少女觉得,眼下已经很好了。
再后来,富商被人密报,全家都被投了大牢。少女得知情况,贩卖了所有能够贩卖的东西,希望能够救他出来。结果,那些钱全被一个叫做陈玉昂的人给骗了。他不光骗了少女的钱,还骗了她的人。当少女得知,那个骗自己的就是密报富商的人时,她疯了。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疯疯癫癫的少女拖着两个女儿跑进了乱葬岗里,她想要找到富商和他家人的尸骨。那个晚上,少女死了,她的两个女儿,在乱葬岗里待了一夜,相互挽着手走了出去。
她们从衣食无忧的小姐,变成了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没有人知道她们也姓于,是那个因为通敌而被斩杀的富商的女儿。再后来,她们被骗进了花楼,成了花楼里数一数二的姑娘。”
“这个时候,她们的仇人出现了。”
“不!不是出现,而是她们故意设计的。”于安浅浅地笑着:“还好,那个仇人上了当。”
“他是怎么死的?”
“中毒,一种无色无味很厉害的毒。”
“仵作验不出来?”
“应该是验不出来吧。”于安站了起来:“因为那种毒,不是下在某一样东西里的,而是需要精心谋划才能起效的。”
“那对儿姐妹花会怎么样?”
“应该还和以前一样,继续在花楼里讨生活吧。”
“其实,她们还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刑如意将积雪膏推回到于安跟前:“她们应该有能力为自己赎身,就算将来遇不到良配,觅不到合适的姻缘,也应该能够安然的度过余生。”
于安的眸光沉了沉,将积雪膏收起。
“很抱歉,于安之前与掌柜的说了谎话。”
“无妨,我并未放到心上。”
“于安还有一件事,不知道掌柜的能否帮忙。”
“请说。”
“听闻掌柜的擅长鬼神之术,我想……我想找到我爹娘以及家人们的骸骨。我娘,是个胆子特别小的人,将她留在那个地方,她一定是极其害怕的。”
“我试试吧,但不一定能行。”刑如意本想拒绝,可看到于安恳切的眼神,她的心软了下来。
“于安多谢掌柜的。”于安跪地行礼:“于安听掌柜的安排。”
“后天吧,后天应该是个好日子。”刑如意看了眼天色。
天色暗沉,一如她当娘之后的心情。她渴望找点刺激的事情做,去乱葬岗兴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不许去!”于安才走,狐狸便出来,自背后圈住了她:“你身子正弱,不适合去那样的地方。”
“可我,已经答应了。”
“答应了也可以反悔。”
“有你在,我不会有事的。”刑如意转身,捧住狐狸的脸:“其实,我是答应了另外一个人,并非只是于安的请求。”
“你总是这样。”狐狸无奈的叹气:“做了娘,也没有丝毫做娘的样子。”
“这个,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吗?”刑如意腻在狐狸怀里:“你忘了,我们还有一个大儿子呢。说到殷元,也不知他现在回到了青丘没有。你说,父王与母后看见殷亓与殷梨的画像,心中会不会欢喜?”
“画像?你当真觉得这样的东西能被称为画像吗?”狐狸伸手,两幅涂鸦般的画像悬在了半空中。
没错,那的确是婴儿的画像,但画像之人用笔之潦草,构图之旷野,下笔之毫无章法已经到了惊天地,泣鬼神,叫懂画之人忍无可忍的地步。
刑如意尴尬的一咳,腻着嗓子道:“别笑话人嘛,我这已经尽力了。还有,你不觉得我画出了咱们一双儿女的精髓吗?”
狐狸的脸,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