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头儿,徐淼的妈妈好像过世了。”
“什么时候?”
“半个月前。”
“怎么过世的?”“触电。”丁当那边似乎在翻着什么,传来噗噗啦啦的声音:“头儿,你还记得吗?半月前,咱们洛城市下了一场很大的暴雨。徐淼那天有个活动,是他们经纪公司组织的明星见面会,所有隶属于这个公司的明星都参加了。徐淼的妈妈,应该是在赶去参加女儿的见面会时出的意外。她踩到了一根电线,因为是暴雨夜,路上也没什么行人
,所以就……”
“电线?”“嗯,就是一根电线。”丁当继续翻着资料:“我手边有一份当时处理事故现场的报告,在这份报告里提到了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哦,不,不是一件,是两件特别奇怪的事情。第一件,是徐淼妈妈触电的那根电线。那根电线是一根已经废弃了很久的电线,他是连在一根低压线的电线杆上的。电线杆是八十年代的产物,后来城市改革,那些电线杆基本上都被刨除了,这根因为跟路边的一棵树挤到了一起,而且不影响过往的行人,就留了下来。这么多年了,谁也没想到,这电线杆上的电线居然还是通电
的。第二件,是徐淼妈妈,她在触电时,身上穿的是一件特别古老的雨衣,在雨衣里面穿的竟然是一套寿衣。就好像,她事先知道自己会死,或者就是准备去死的一样。”
“她的后事是如何处理的?”“那个电线杆的施工单位,也是电业局和负责处理事故的人分头联系了徐淼的爷爷奶奶、舅舅,以及徐淼本人。徐淼本人声称自己早已经跟这个亲生母亲断绝了母女关系,让处理事故的人看着办。徐淼爷爷奶奶,倒是表示可以把儿媳妇给接回去下葬,却被徐淼的舅舅给拦住了。徐淼舅舅在问电业局那边索要了两万块的丧葬费之后,将
自己的妹妹,也就是徐淼的妈妈随便葬在了南山的墓园里。”
“南山墓园?”“嗯!那地方原本是一片荒山,除了长草之外,什么都不长。据说是地底下有什么污染性的东西。后来有个有钱人看中了这一块儿的商机,就出面联系相关单位,用极
低的价格买下了整座山,将其建成了墓园。跟别的墓园相比,南山墓园的售价极低,火化加上安葬,用不了五千块钱。一些买不起正规陵园的人都会选择在这里长眠。”
“有南山墓园的照片吗?”
“网络上应该有,我找一下给你发过去。”丁当说着挂断了电话。
过了大概四五分钟,几张图片通过微信传到了常泰的手机上。
别的墓园都是青松绿柏,南山墓园却见得有些寂寥。除了那些孤零零的墓碑外,就只有那些零星可见的荒草。
“联系一下这个墓园,打听一下徐淼母亲被安葬的位置。”
常泰发了信息过去,很快丁当就回了一个“好”字。
他握着手机想了半响,又给刑如意发了一条信息:“若是你遇见了一个擅长画皮的女鬼,有办法将她假的脸皮给撕下来吗?”
消息发过去,很久没见回复。常泰想了想,又发了一句话:“我遇见了个案子,案子的主人公,用了别人的脸。”
微信对话框里仍是冷冷清清的。
常泰觉得无趣,关了手机,站在阳台上向外看去。洛城市,霓虹闪烁,可谁又清楚,那些走在霓虹下的是人是鬼。他点了一根烟,刚放到嘴边,又顺手给掐了。转回到客厅,拿起手机,准备回卧房。手机屏幕亮了,上面是刑如意给他的回复。回复很简单,只有一个时间和一个地
址。
刑如意跟常泰约的是早上九点,可凌晨四点多的时候,他接到了丁当的电话。丁当说:“头儿,快看新闻,那个徐淼在片场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