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烈早生了两个月,说话走路都利索的多,小小的年纪便知道仗辈欺人,总端着叔父的架子教训宇文修宇文喜宇文惊三个小不点,颇有大人的模样,每每逗得一群婆子丫头哈哈笑。
宇文修自小便文质彬彬,十分的乖巧听话。
宇文惊却恰好相反,片刻不肯安稳,走的还不牢靠,时不时的爬着上跳下窜,又因着长的比人家女孩儿还要漂亮,偏偏就得到众丫头婆子们的偏袒,每每都能躲过惩罚。
好在宇文喜有个淑女的样,只是太爱哭,宛若水做的琉璃娃娃,动不动就哇哇大哭,哭的时候一双大眼还使劲的瞅着人,让人心发酸。
这四个小家伙凑在一起,就成了晋王府的天下,引着一群人忙得团团转。
黎言裳缓缓摇了摇头,笑道,“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长的这么大了。”
时间过得真的很快,在这一年里,宇文清露与宇文恒渊先后成亲,仝氏在半年前猝死。
万氏笑着叹了叹,“可不是嘛,好像做了一场梦,幸好梦醒了,他们都还在。”
两人正说着,见宇文治朝几个孩子走过去,顿时都有些紧张起来,不住的朝几个孩子张望着。
宇文喜眼最尖,一咕噜从宝瓶怀里挣下来,踉踉跄跄的直奔宇文治,嘴里喊着,“祖父,祖父……”
宇文烈第一个反应过来,两条小腿跑的飞快,一头扎进宇文治怀里,撒娇的喊着,“父亲,父亲抱抱。”
宇文喜刚走到半路,见宇文烈抢了先,顿时停下脚步,两眼含泪的望着宇文治,双唇紧紧的抿着,眼看着就要大哭起来。
宇文治急忙抱起宇文烈朝宇文喜走过来,另一只胳膊一伸便将她抱在怀里,哄道,“喜姐儿乖,祖父最喜欢了,来,亲一个。”
宇文喜顿时喜笑颜开,抱住他的头趴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宇文烈却转过头去,不屑的道,“只有女人才亲来亲去的。”
宇文治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个大男人怎么还让父亲抱着?还与侄女儿争宠。”
他微微低头,见宇文修与宇文惊也到了跟前,可怜巴巴的望着他,他心里一软,弯腰放下宇文烈与宇文喜,将宇文修与宇文惊也抱起来。
才刚刚抱起来,宇文烈就喊道,“父亲,练兵的时间到了。”
此招果然管用,宇文治马上将两人放下来,一本正经的道,“站队,练兵。”
宇文烈自是站在最前头,宇文修排在第二,宇文惊排在第三,宇文喜则乖乖的站在最后头。
宇文治沉声道,“谁把昨天学的拳练一练?”
“祖父,我。”宇文喜后来居上,第一个开口。
宇文治很是开心,朗声道,“宇文喜出练。”
宇文喜一步一顿的缓步走到宇文治跟前,伸胳膊踢腿,歪歪扭扭的练了一通不知道是什么招式的动作,再加上身上衣服穿的厚重,像极了大笨熊在跳舞。
宇文治看的嘴角直抽,却又不忍心打击宇文喜的积极性,遂拍手道,“还要继续努力。”
宇文烈很不屑的道,“花拳绣腿。”
宇文治狠狠的瞪他一眼,“你小子练得好,出来练练。”
宇文烈走出列,奶声奶气的道,“那些个花拳绣腿我不想练,今日给父亲看看我自创的醉酒拳。”
他真如喝酒一般抬手放在嘴边,身子摇摇晃晃,确有几分醉酒的模样,拳没练好,倒是把一群人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宇文治黑着脸训斥几句,又让宇文修宇文惊分别练了,其中当属宇文惊练得最好。
一圈下来,宇文治开始将带兵之道。
听着那一阵威严响亮的沉喝声,黎言裳禁不住摇头道,“父亲真把咱们王府当做战场了,真不知道这么下去,这几个孩子会不会只知武不知文了,日后成了暴力狂可就麻烦了。”
万氏也道,“可不是嘛,小小的年纪成日里打打杀杀的,听得我都一惊一惊的。”
黎言裳微微蹙眉,“谁敢违背父亲的意思?他说要带兵自然就要带下去。”
她远远的瞧见宇文晔走过来,遂对万氏道,“咱们回去吧,再看下去,心都要跳出来了。”
万氏摇头,刚要跟她一起走,转头看见宇文晔,便道,“大嫂先走吧,我再呆一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