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敌人很多,手上的盾牌不停的被对方击打着,不过片刻的功夫董奎的手臂就失去了知觉。他那顶着盾牌的脑门上也起了一个红红的大包。
这些都没关系,对于盾牌手来说,这连伤都算不上。
“顶上去!跟我顶上去!”
董奎疯狂的叫喊着,用尽浑身的力气往前顶了一步,从盾牌的缝隙中他看见了一个东瀛人的影子在晃动,按理说这个时候身后的长枪兵早该看见了,可是却没有长枪刺过来。
董奎很是诧异,回头一看,那兄弟居然睡着了,一边脚步踉跄的跑着,一边闭着眼睛睡觉,这个本事让董奎看的羡慕不已,回头踢了那兄弟一脚:“你他娘的!”
那士兵其实也就是眼睛刚刚闭上,被一脚踢醒之后,手中长枪下意识的往前刺来,差点扎到董奎。
董奎很恼火,可是却感觉自己说不出什么来。说实话,他也想把眼睛闭上休息一会,哪怕只是闭上一小会也可以。但是对面是敌人,敌人不会答应自己的。
正在气闷之际,身后一只手抓住那士兵的枪:“给我!”
说完把枪拿了过去,从盾牌的缝隙中一枪扎出去,带回来的时候枪头上还滴着鲜血。
“我刺中了!我刺中了!”
监军的脸上有些复杂神情,即兴奋,又恐惧。这是他第一次拿枪扎人,以前他自己连杀鸡都没杀过。
董奎笑了:“好样的,你越来越像我兄弟了!再来一枪!”
那监军听他这样说,又是一枪扎了出去,这一次没有扎中。董奎又是说道:“再来!”
他知道,只要监军拿起枪来杀敌,那他就不仅仅只是一个监军了。上阵杀敌的监军,将会和士兵们融为一体。因为战场就是一个熔炉,它能把废铁炼成好钢,也能把所有人灵魂打成一片!
监军刚才拿枪,完全是看战士们都累的不行了,他心中过意不去,现在出枪,只是脑袋下意识听董奎的指挥,正想着再出一枪的时候,旁边一个宋军的盾牌手终于坚持不住了,整个手臂微微的下垂了一下,就那一点空隙,被一个东瀛人一枪扎了进来。
那盾牌手立刻扑到在地上,接着整个盾墙马上裂开了缝隙。
董奎一看盾墙破了,并不惊慌,放下盾牌抽出腰间的刀来:“以军头为指挥,结阵作战!”
士兵们马上围开在自己的军头周围,这忽然的变数也暂时赶走了他们的困意。东瀛人所期待的那种武士般的较量,终于开始了。
战场顿时变的血腥了起来,董奎身边只有两千多人,面前敌人的人数是他们好几倍。若是防守,他相信宋军一定能守住,可是防守不是宋军的任务。
董奎挥舞自己的长刀:“兄弟们!杀光他们!”
监军愣了一下,以军头为单位,这让他有些为难,他不知道自己该站在那个位置合适一下,就是这一点犹豫的时间,所有的人都站好位置了,只有他一个还呆呆的拿把枪站在原地。
这让董奎大惊:“糟糕,怎么把他给忘了?”
忙的拉过身边一个亲兵,小声说道:“去,带几个兄弟把监军大人送到后面去。”
那亲兵点头,一挥手跟上来五个人,他们一路奔着那监军就去了,亲兵也不多说什么,一拉那监军的手:“大人,跟我走。”
这是每一次的惯例了,以前一打肉搏战,董奎就把监军送下去,监军也非常乐意。所以这次他也非常乐意,点点头,提着枪跟着那几个士兵慢慢向后退去。
有个东瀛武士眼尖的很,见几个宋军护送着一个穿着和那些士兵都不一样的宋朝人往后面走,心中猜想这可能是宋朝的什么大官,当下手中长刀一挥,指向那监军,乱叫了一气董奎也听不懂的话。
附近的东瀛武士一听他喊叫,马上明白了,舍弃他们的对手,只顾往那监军冲了过去。
虽然一路上宋军的将士拼命拦截,可是东瀛太多了,没用多长时间,肉搏战就打到了监军的面前。
董奎看的一咧嘴,大喊一声:“他娘的,欺负读书人!兄弟们,***这帮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