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士说:“好!县主小心些,千万别被发现了。”
她就这么的突破防线,带着黄泉又往前走了几步,一出了一条小路,就看到天武正站在月寒宫门口扯着脖子唱呢。章远就站在离他差不多五六步远的地方,也扯着脖子一句一句地搭腔,时不时地还提醒天武:“刚才那句你唱跑调了。”
开武这回没跟章远抬杠,说他唱跑调了他就倒回来重唱一遍。看得出,他是很努力地想要把歌唱好,但这歌说实在的,调挺怪,很难把握,有点像山歌,又比凤羽珩前世回听过的山歌多拐了好多道弯。
凤羽珩小声问黄泉:“这是什么歌?”
黄泉摇头:“从来都没听过,八成是皇上自个儿琢磨出来的。”
凤羽珩不信,“他哪有工夫琢磨这个,没准儿……是章远给琢磨的。”
身后有位御林军听到了,凑过来为她俩解惑:“这是皇上当年在外头刚认识云妃娘娘时,娘娘母族那边的人经常唱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
天武的歌声还在继续,又唱了一会儿,感觉有点累嗓子了,便冲边上一个侍候局儿的太监招手:“润喉!”
那太监赶紧端着茶盘就过去了。
天武等不及下人侍候,自个儿拿起茶壶亲自倒水,一连喝了三大碗茶才算缓过来,然后又倒了一碗递给章远——“赶紧喝两口润润,刚才那遍你最高的那个调儿都没上去。”
章远接过来一口就给干了,一边倒第二碗一边说:“皇上要是真的心疼奴才,就别唱了。您说您唱了半个多时辰,里头也没听有个动静,咱们改天再来吧!”
“改什么天改天?今天没动静,改天就能有动静了?反正朕相信她一定听得见,出不出来是她的事,唱不唱是朕的事。朕的决心和态度就摆在这里,人心都是肉长的,早晚有一天她会感动的。”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章远还能再说什么呢。赶紧的又喝了两大碗,然后站回原处,开始新一轮的对唱。
凤羽珩实在看不下去了,但天武帝堵在门口,她进不去,云妃的病又耽误不得,这事儿该怎么办呢?
她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月寒宫,用眼睛测量了下宫墙,然后拉着黄泉,小声说了句:“撤!”
二人小心翼翼地绕着月寒宫进行了圆周运动,在一众御林军的注目礼下,终于绕过了大半边宫墙,来到了一处比较背静的角落。
说背静,但其实不过是人少,天武那边狼嚎一样的歌声还是能听到的,只不过声音小了许多。黄泉不明白为啥到这边来,凤羽珩指着高高的宫墙问她:“能翻上去吗?”
黄泉不解:“能到是能,但是咱们为啥要翻墙?”
凤羽珩直拿白眼翻她:“母妃要治病,可皇上堵在门口,你敢从正门儿进啊?就算是后门、小门、侧门,也都有他的心腹给看着呢!咱们想要进去就只有一条路,翻墙。”
黄泉觉得她说得也对,只是有些为难地道:“奴婢的轻功跟忘川比,还差着那么一截儿。这么高的墙,要是忘川来了,她能带着小姐一起飞上去,但奴婢就不行了。不过奴婢可以自己先上去,然后再顺根绳子给小姐。”
“好。”凤羽珩点头,伸手入袖掏了根麻绳出来。黄泉对她这种要啥有啥的行为已经有一定的接受能力了,问都不问,接过来一纵身,嗖地一下就蹿到了半空,然后脚在中间借了两次力,终于上了宫墙。
麻绳从上头顺下来,凤羽珩虽然没有古人这么厉害的轻功,但跟黄泉两人也差不了太多,绳子不过是给她借个力,她轻轻一握,身形灵巧地就也蹬了上去。
终于两人都坐在宫墙上了,凤羽珩就纳闷:“月寒宫不是有很多女暗卫吗?为何有人翻墙她们都没反应?”
话刚说完,忽然就听正门那边又有天武帝的一句唱词传来,老大一声——“就见一枝红杏坐墙头,依儿呀嘚喂!”
凤羽珩吓得一哆嗦,没坐稳,一个猛子就往墙上头扎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