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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别的人,二郎乡的众人还是乐见其成的,这表示他们有上升机会了。可李东升却不同,因为他的手里有他们的把柄。以己度人,没了乌纱帽的李东升要是摆出鱼死网破的架势,让他们出手相帮,他们就会陷入备受煎熬的两难境地。
拒绝李东升吧,他有非常大的可能会把证据拿出来要挟他们。帮助李东升也不行,李东升一个过气的乡镇干部,很快就会成为昨日黄花的。如果他们为李东升尽忠,新来的领导肯定不会放过他们。
其实,这种秘密他们是不应该知道的。他们之所以知道,全都是岳无双告诉他们的。原因很简单,他要接任书记了,没有支持者怎么行。
原本,岳无双以为这件事是小菜一碟。因为这个时候乡长的人选还没有出来,这个时机对他来说就是得天独厚。不光是他,就是周云高也是这么认为的。可结果却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撇开那些不能被拉拢的,凡是他找到的人,都没有明确的表示。相反,都是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就是听到李东升即将官位不保也是如此。
百思不得解的岳无双纠结了好几天,最终决定在李东升回归的前夜拜访周云高,把二郎乡诡异的情形告知。
实际上,但凡他有一点办法,他都不会这么做,因为这表示他无能。没有哪个领导喜欢没能力,就只会拍马屁的。因为这样的人非但不能给予帮助,反而会坏事。当然,极度昏聩的例外。不过,能在这样的人面前站住脚,也不是一般人。
当岳无双把二郎乡的诡异情形跟周云高说起的时候,周云高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信。因为这已经超出了常理,作为官场老油子,周云高的见识还是很广博的。他自然见过有手腕的领导,把下属都整治得服服帖帖的。可这也只限于他在任的时候,一旦离职,剩下的就只有那么点香火情。就算你对下属再好,可下属却还是要在体制内生存的,抱上新的大腿是必须的。
因此,二郎乡的情况就显得非常的不同寻常了。如果不是知道岳无双不会说谎,加上他对岳无双的了解,他肯定会认为他胡说八道的。
岳无双说完之后,周云高沉思了好一阵子。岳无双连大气都不敢出,等着周云高给出意见。
好一会儿,周云高才说:“按理说这种事是不会发生的,因为李东升去二郎乡前后才几个月,他当乡党委书记的时间就更短了,完全就没有可能让那么多人投靠。”
“可我找的那几个人在我明确告知李东升将要卸任的时候,依旧没有给予我明确的答复,而且,我还看到他们心底都在挣扎。也就是说他们对我的提议是动心的,只是什么阻碍了他们做出决定。”
“会不会是他们有什么把柄落在李东升的手里,怕李东升气急败坏之后抖出来?”周云高想了想说。
岳无双皱着眉头说:“我也这么想过,可我不认为这个可能性存在。要说李东升能抓住某一个人的把柄还有可能,要说他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抓住了所有人的把柄根本就不现实。”
周云高并没有坚持,因为他认为岳无双分析得没错。
随后,两人做出了各种猜想,可结果都不合常理,也就是说他们无法做出解释。
虽然岳无双是来求教的,可周云高并不能给予什么帮助。当然,对于一个县委书记来说,一个乡镇的问题就只是小事,只要他愿意出手,解决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解决的办法就只有一个,只是比较简单粗暴,那就是把那几个人换掉,打散调到别的地方任职。所有的问题都影人而且。
如果真的这么做,问题也就来了。因为唐自强杵在那儿,这么大规模地换人,想要撇开唐自强压根就是不现实的。到时候,他不知道要拿出多少利益与之交换,才能得偿所愿。而这只是为了给岳无双背书,显然是不划算的。
想到这里,周云高说:“你先回去吧,等一等就会有答案的。乡长将会是县长的人,应该不是从二郎乡内部提拔,与之相比,你还是有优势的。”
其实,周云高不说,岳无双也知道乡长肯定会是县长那边的人。根本原因是周云高无法完全掌控常委会。实际上,就算周云高能掌控常委会,也不会这么做。历史证明,独断专行的领导基本 上是没有好下场的。把好处都攥在手里,你吃肉,别人一口汤都喝不上,肯定会在后面挖墙脚的。
因此,聪明的领导,就算能掌控全局,也会尽力维持一个平衡。否则,就算同僚不在背后做小动作,上面也会做出改变的。下面出现一言堂的情况,就意味着无法掌控。无法掌控,就意味着政令无法通达。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情况就会非常严重。
岳无双临走的时候,脸上虽然没有什么,可心底却是失望的。他当然知道周云高不会毫无原则地支持他的。
实际上,岳无双的心底还有了另一个担心。由于李东升是被免职,既然是免职,就必须有拿得出手的理由。否则,会有流言蜚语的。由于李东升刚进入体制内没多久,履历干净得就像是一张白纸,因此,要找他的错处尤其艰难。
现在不是古代,莫须有是不行的,必须有真凭实据才行。因此,他笃定,不管是周云高还是唐自强都为此绞尽脑汁。
岳无双可不认为这件事能在短时间内完成,因为想要找李东升的错处难度太大了。如果实在找不到,那就只能强行免职了。强行免职的理由很强大,领导说你不行,你就不行。
虽然跟李东升共事的时间并不长,可他明白李东升并不是轻易就范的人,届时场面一定很精彩。岳无双甚至认为周云高和唐自强可能因此而灰头土脸。虽然他内心深处认为这不可能,可他总是不由自主地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