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烟点了一根,“大概就是这么个安排。”
李战若有所思微微点头,“明白。基本能用到的地方都要测试一遍,这个安排很全面了。”
“和你组成机组的是个正团级飞行员,他很有经验,你到了那边可就别拿大队长架子,虚心点学习。”包冠华叮嘱道。
李战说,“明白,请政委放心,我一定虚心求教争取更大进步为建设强大人民空军狠狠贡献一把力量。”
包冠华说,“还有一件事,你的个人问题。”
“要晋衔了?”李战一喜。
“想什么呢,满打满算下部队你才三年这已经是少校了,年轻人不要急功近利。”包冠华训斥道。
李战笑着说,“我知道,那政委我个人有什么问题?”
“十二月份把结婚报告交上来,离开北库之前部队给你把个人问题解决了。”包冠华说。
“结婚报告?”李战顿时魂飞魄散,“这,这个太突然了吧?”
包冠华说,“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在小应那里留宿了我问你?”
“这你都知道?”李战瞪大了眼睛。
方成河说,“应婉君这姑娘不错你就不要再挑挑拣拣了。以前年龄没到这个事还不好说,现在没这方面的问题了,抓紧时间落实好,对人家姑娘也是个交待。”
李战猛地想起来了,应婉君是早就认识了方成河的,当时方成河还是二师政委,应婉君为了给他洗清冤屈一个女孩子单枪匹马找到了二师领导对话,这个事对李战触动很大。
“可是,我没准备啊,我不想这么快结婚。再说了我哪有挑挑拣拣的。”李战有些发懵。
包冠华一拍桌子严肃地说道,“你态度端正点!我问你北库战情中心的牛军是怎么回事?我管生活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作为男人我可以理解你,但是作为军人你有些行为是要引起重视和警惕的。”
“我和她是校友啊,她比我第一届,在学校的时候关系蛮好。”李战没什么底气地解释着。
“可我怎么听说你和她有过一段感情?”包冠华瞪着眼睛说,“以前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你要切割清楚不要搞那些不明确的动作明白吗?”
李战低下头,“明白了。”
他终究是心虚的,他也多次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对牛军一点感觉也没有是不是真的没有对牛军有过非分之想,他不敢说不是。基层官兵们说李大队长什么都好就是有两个缺点,第一自然是太看重拉杆费为了赚拉杆费不惜以生命为代价,第二就是生活作风方面是存在让人诟病的地方。
这两点李战都没什么底气反驳,至少表面上是事实,可真正的事实谁会去分析了解?他拳拳报国之心对党忠诚对国家一片赤子之心的深厚情感又曾几何时让谁落过泪?
人总是要经历委屈和误解的,并且在这样的环境中茁壮成长起来,就好比他为情所困却毫无办法让汹涌扑过来的靓女们止步,只能徒劳地感叹上苍的不公。
“旅长,政委,我请求发言。”李战正色道。
“说。”
李战沉声说,“旅长,你应该是了解我们那里的习俗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结婚生子这个事情我爹妈是视为头等大事的,但是我一直顶着压力,原因希望你们二位能理解。”
“什么原因,说说。”包冠华说。
李战说道,“我曾经服役的空中炮艇部队撤编了,这个事你们知道。”
“嗯,关于你以前的履历我已经得到了授权进行了了解。”包冠华说。
101旅里现在除了他们二位就只有聂剑锋知道李战以前的服役经历,但很显然除了最接近核心秘密的方成河外,都只能接触到纸面上的情况。
李战声音低沉摇着头说,“可是撤编的真正原因很少有人知道。部队是打没的,真的是打没了的,承受不起了。”
“结婚了要对家庭负责,可我没办法负责。干了这个行当随时有生命危险,下部队才多久经历了多少险情。如果有一天我掉下来了,她怎么办,孩子怎么办?我不想看到她孤苦伶仃一生。”
“说真的,昨天晚上我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很后悔了。”
方成河和包冠华沉默了,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一时半会却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接话了。太沉重了。
李战昂起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以手加额痛苦万分。
他缓缓说道,“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当年牺牲的不是我,为什么要把尘世间的痛苦都留给我承受。真的旅长政委,有时候我真恨不得往自己的脸上划上一刀让广大年轻貌美女同胞们脱离苦海。”
“我太累了。”
方成河和包冠华皱眉,这话怎么听着不太对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