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这房间……是穆昂的房间?!
正这样想着,苏瑷只听到有脚步声响起在门口,紧接着,当她抬头朝着门口的方向望去时,一抹颀长的身影就印入了她的眼帘。
是穆昂!
苏瑷没想到,穆昂就站在门口,而且目光正直视着她。
“啊!”她一惊,手中的这对耳钉,顿时就掉落在了地上,顺着地毯往边儿上滚。
想都没想,她赶紧蹲下了身子,身子跟着耳钉扑了过去,一只手先抓住了一枚耳钉,然后再去瞅另一枚耳钉。
不过当她的眼睛扫到另一枚耳钉的时候,恰巧就看到耳钉滚进书桌下方的情景。
书桌下面和地毯的缝隙处,只能够容得下一只手往里摸索而已。
苏瑷眼睛瞅了瞅耳钉,瞅到了耳钉停了下来,只是举例她的位置有点远,也不知道她的手够不够长,能不能勾到。
一边想着,苏瑷的一只手开始伸进了缝隙中,摸索起了那枚耳钉。
嗒!嗒!
脚步声再度响起,直到那双脚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时,她才猛然反应过来,穆昂还在这个房间里,而刚才到现在,她的囧状,他都可以说是瞧了个清楚。
她顿时一阵窘迫,心慌意乱,越想快点摸到耳钉,但是手就越是像不听使唤似的。
他居高临下,目光死死地盯着她。
她低着头,视线几乎只敢盯着他的鞋面,可是纵然如此,却还是能强烈的感觉到他的目光。
那目光,灼热,却又仿佛要冻毙她似的,令得她全身变得更加的僵硬。
突然,她的指尖摸到了那枚月光石耳钉。
苏瑷一个激灵,赶紧拼命的用指尖夹住了耳钉,然后把手从缝隙中挪了出来,站起了身子,硬着头皮对着穆昂道,“不好意思,我……擅自拿起这耳钉看了看,呃……不过好在,一个没少。”她说着,正打算再把耳钉放回到那个黑色的绒布盒子中时,她的手却倏然地被他死死的握住。
她眉头一皱,疼痛在手腕上蔓延了起来,“穆昂,别……耳钉会掉的……”她喊道,她的手几乎快要握不住这对耳钉了。
“既然刚才掉了,为什么你还要捡起来?”他冷冷地问道,漆黑的眸子,就像是要把她深深地印在瞳孔中似的。
“因为……是我弄掉的,当然……我要捡起来了。”她有些费力地说着,这会儿的穆昂,竟让她有种可怕的感觉。
他突然冷笑了一下,“那么我呢,你让我爱上你,是不是也该负责让我忘掉你?”
苏瑷一惊,还没来得及说话,倏然,身子被穆昂猛地一拉,手上抓着的两枚耳钉也随之从手指间滑了出去,重新滚落在了地上。
“耳钉掉了……”苏瑷嚷着,可是下一刻,她的身体,已经被穆昂狠狠的压在了书桌上,书桌上的东西,大半都被他随手扫到了地上。
一时之间,东西落地的声音,噼里啪啦地响在耳边。
“苏瑷,为什么你要一次次的出现在我面前?!既然你说了对不起,既然你没办法爱我了,为什么还要让我再看到你?让我再不断地记起你?”他恨声着质问着,想要把她忘了,想要把对她的爱,永远的遗忘掉。
可是她的出现,却让他的冷静破碎,她的一个眼神,就轻易的搅乱着他所有伪装的平静。心情的起伏,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让他不知所措,却也让他绝望。
“我……”苏瑷深吸了口气,喃喃地道,“我只是怕你出事,所以才会在医院的门口,今天……也只是想来祭拜一下你的母亲。”毕竟,那是他深爱的母亲。
只是后半句话,苏瑷并没有说出口。
“那么现在呢,你又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房间里?”他俯视着她道,甚至强行压制住她的身体。
“我并不知道这是你的房间。”她舔舔有些干涩的唇瓣道,脊背贴着冰凉而坚硬的书桌,这感觉并不好受,可是更让她难受的,却是他眼神中的这份冷寂和痛苦。
他在痛苦着什么呢?
因为母亲的死,还是因为其他什么?
“苏瑷……”他的这一声,就像是从喉咙深处滚出来似的,带着一种无以加复地痛苦,“告诉我,到底要怎么样,才可以忘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