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怎么样?”陆飞问道。
卓菲菲叹了口气道:“我们这里档次低,夏天的其他民宿住满的时候,生意还可以,到了冬天,除了回头客,几乎没什么生意了。”
陆飞心道,现代人的品位实在参差不齐,自己眼中,卓悦人家这样淳朴又具有乡村风格更贴近生活,而且比较亲切,可城里的年轻人貌似更喜欢档次,可若是一味追求档次,又何必来这里遭罪呢,城里酒店他不香吗?
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
说话间,卓菲菲把陆飞带到自家最好的一间客房,也就是正房的东房间,进入房间,陆飞抬眼一看心头就为之一颤。
房间只有二十几个平方,一张很有年代感的实木床,一张深紫发黑的实木写字台,竹制沙发,竹制茶几,空调电视一应俱全,墙壁上挂着字画各一幅,整体古香古色很有品位,让陆飞吃惊的是,这个不大的房间里,竟然有几件好物件儿。
见陆飞双眼发亮,卓菲菲很是满意:“怎么样,都是我布置的,还可以吧!”
陆飞重重点点头:“岂止可以,可以说很有品味。”
“咯咯,谢谢陆大老板的夸奖。”
卓菲菲麻利的给陆飞泡了一杯茶,在他对面坐下,陆飞喝了一口农家自制的笋干茶,清淡,清馨,清爽,虽然比不上自己的茶叶,但却又别具一格,口感很不错。
放下茶杯,陆飞点上一支烟问道:“菲菲,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不辞而别?”
当年,因为这个问题,陆飞郁闷了一个学期,好不容易见到始作俑者,陆飞已经迫不及待了。
冷不防说到这个话题,卓菲菲脸色顿时暗淡了下来,双眼发红,隐隐有泪珠闪烁。
当年卓菲菲不辞而别,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静湖镇就是卓菲菲的老家,她母亲生他弟弟卓一凡的时候大出血撒手人寰,姐弟二人跟父亲相依为命。
她父亲是一名普通教师,靠着那点微薄的工资养育一双子女,生活异常艰苦。
菲菲上初一那年,他父亲被调任锦城南华区铁路小学,所以卓菲菲才转学到了锦城八中跟陆飞做了朋友。
菲菲在八中不到一个学期,家中突发变故,他父亲连日胃疼,到医院一检查,竟然是肝癌晚期,这个结果,对于贫寒的卓家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父亲得了绝症,弟弟还小,坚强的卓菲菲便坚毅的支起了这个家。
卓菲菲果断辍学亲自照顾父亲和弟弟,可她的父亲并没有坚持多久,仅仅两个多月便与世长辞,父亲没了,家里的天塌了,不但如此,为了给父亲治病,家里还欠下三万元巨债,亲人的离去,需要照顾的弟弟,还有三万元的债务突然压在一个仅有十三岁的女孩身上,卓菲菲几欲崩溃,若不会不放心可怜的弟弟,卓菲菲恐怕会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带着父亲的尸体回到老家静湖镇,在亲戚的帮助下将父亲入土为安,接下来,为了生活,为了还债,十三岁的卓菲菲不得放弃同龄人应该享受的生活,开始为这个家的生计,没日没夜的奔波劳作。
起大早挖笋子,回来给弟弟做饭送弟弟上学,然后下地劳作,学习编织竹艺,伙同村里人下湖捕鱼,晚上还要糊火柴盒,简直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