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景瓷和自家表哥一样,平素出来行李中,都会带着一些毛料和刻刀,总不可能为了装逼,整天背着石头满世界跑吧。
“这个帖子里的人说,他们已经写信给校长信箱了,过几天的颁奖晚会,你师姐作为评审,肯定会出席的,你等着吧,保不齐就要好戏看了。”胡心悦耸肩。
“其实自从你和你家三哥公开关系,就有不少人酸你,多少人等着看你笑话,巴不得你出什么洋相,不然这帖子怎么可能顶这么高?”
宋风晚无所谓的笑着,又回洗手间,继续搓揉衣服。
这个贴在就在页面上待了几个小时,就被人删了,第二天学校也通过各班辅导班下发了通知,说设计比赛评审,均经过筛选,觉得有资格担任职位,希望大家不要以讹传讹,具体事宜会在颁奖典礼上详细说明。
因为颁奖典礼,也会展出一些老师和评委的作品,学校是准备趁着这时候澄清,学生不敢明目张胆说,但私下却还在议论。
宋风晚担心汤景瓷没准备,到时候被人为难,特意提前和她说了下。
“……你的意思是,有人会在晚会上为难我?”汤景瓷刚雕了个红玉少女小像,清理了桌上的玉屑,洗了手,在抹手油。
“只是可能。”因为获奖的学生,可能会被大公司挑中,所以这个比赛,所有学生都很在意,“你有作品吗?”
汤景瓷轻笑,“你以为你们美院领导是吃白饭的?因为段林白经常资助学校活动,就把一个白丁塞进评委席,这不是等着让人挑刺?”
“话说这么说啊,你不是在国外嘛,又顶着师叔头衔担任了职务,难免有人酸……”
宋风晚努努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不大好意思开口。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是搞玉石雕刻,还是搞艺术创作的啊?”
“我整天都带着刀,你说呢?”汤景瓷继续擦着手油。
她皮子被磨得很薄,在刺目的台灯下,光线透过来,皮子通透莹白。
“可是我表哥怎么说你手残啊。”
乔西延在傅沉生日后,就回了吴苏,即便汤景瓷此刻在京城,他那边接了个博物馆的工作,要帮忙雕刻馆内的一处浮雕,也没赶去京城,不过工作接近尾声,也就这两天就能到京城。
“你说什么?”汤景瓷冷感的五官在灯光下,添了丝冷色。
他们这种靠手吃饭的,被人吐槽手残,这简直比人身攻击还严重。
“这是我表哥说的……”宋风晚怯生生的说。
他俩是男女朋友,宋风晚肯定找乔西延打听了,问她具体在干嘛,是不是也玩玉雕,乔西延就说了一句,“她手残。”
“乔西延说的?”汤景瓷嘴角浮出一丝笑意,拿起手边的刻刀,在手中掂量着。
“汤姐姐……”宋风晚听她语气不对劲,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没事,谢谢你提醒我。”
挂了电话之后,汤景瓷拿过手边的一块石头毛料,在上面狠狠刻了乔西延的名字。
“我手残,你是眼瞎了吧,你才是手残!”
这话说得太过分了。
乔西延刚忙完博物馆的工作回家,冲了个澡,正打算和汤景瓷视频,却被告知,她已经睡觉了。
这才晚上六点半,这女人睡的什么觉?
但是他这种直男,自然不会想到,她出什么事,还以为她最近太忙累着了,就回了一条信息,【那你休息吧,晚安。】
汤景瓷等了半天,居然等了这么个消息,气得半宿没睡着。
他怎么不问一下,自己为什么睡这么早?晚安?
乔西延,你这混蛋!
乔西延性子比较直接,不会想那么多,他心底想汤景瓷,也极少直接表达出来,夜里睡不着烦躁了,在自家院子里转了一圈,嗓子痒得难受,摸出抽屉内侧的烟,点了一根。
戒烟时间长,忽然抽了根烈性的烟,还有点呛嗓子。
“哎呦,你这小子深更半夜不睡觉。”乔望北忙到半夜,回屋的时候,看到院子里的黑影,差点把他吓死,“你要吓死我啊!”
“睡不着。”
乔望北盯着他看了半天,他又不清楚,乔西延已经和汤景瓷勾搭到一起,“西延,年纪不小了吧。”
乔西延没作声。
“你表妹都谈恋爱了。”
“你又想说什么?”
乔望北思忖半天,默默说了句。
“你妈呢,走得早,爸对你关心不够,这男人啊,有点欲望很正常的,人之大欲嘛。”
乔西延挑眉,这老头子年纪越大不正经了,他在胡扯些什么?
“您到底想表达什么?”
“你是不是想女人了!”
乔西延手指一抖,烟灰落在粗厚的指腹上,也不觉得烫。
他这把年纪,说这种事,怎么不觉得臊得慌?
老太太对三爷太关心了,三爷现在体力好得很,正值壮年好不【捂脸】
表哥,这次算是把媳妇儿给得罪了。
说人家手残被发现了。
你完了……
你媳妇儿技术可能比你好。
晚晚:不怪我,我没说谎,又不是故意搞事情的。
表哥:回头我们再聊。
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