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低笑道:“算吧。”旋即又蹙了蹙眉,“不过,尹尚与尹卓表面上和气,实则私下里早有龃龉,相互防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离间之计会不会有些鸡肋?”
“不会。”姜衍笃定道:“尹尚撺掇尹卓兴兵是洪武帝默许的,在这点上,只看洪武帝现今的态度就能分辨一二。尹卓顺水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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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顺水推舟,这其中固然有帮那木达报仇雪恨的心思,可实际上,却未尝不是尹卓看透了尹尚和洪武帝的心思,想要拼死一搏。”
“如今尹卓已然兵败,想要东山再起,最要紧的便是保全兵力。”说到这,姜衍摇了摇头,“莫说是尹卓早有预料了,便是没有,他与尹尚也是不合的,有人将现成的把柄送到他手上,他为何不用?”
只怕会求之不得,就更不用说刺探消息的来源了,“再说尕都尔和邬天霸皆是尹卓心腹,尹尚若是有心,为何没在尹卓兵败之前出手?二人都是聪明人,不会看不明白的。且此举想要攻克的也并非尹卓,而是尕都尔和邬天霸。”
蔚蓝闻言若有所思,“可尹尚的态度,也代表了洪武帝的态度,尕都尔和邬天霸会不会迫于压力临阵倒戈?”毕竟尹尚和洪武帝才是正统,蔚蓝想是那么想,却有些不太确定。
“这就更加不会了。”姜衍轻笑了声,神色中带着几分讥诮,“在尹卓之前,执掌骠骑营的是那木雄。那木雄之前,执掌骠骑营的,是洪武帝元后古琦娜的父亲古易邑。
古易邑会将骠骑营交到那木雄手里,盖因其妻那木箐箐是上任那木家族族长那木鸿苍的嫡女,也是那木雄的长姐。而古琦娜是古易邑和那木箐箐的独女。古家和那木家族的没落,也正是从古琦娜死后才开始的。”
这些事情蔚蓝并非没听过,但却缺乏佐证,顿了顿道:“这么说,古琦娜之死,还真的与洪武帝有关了?”
姜衍闻言点了点头。
蔚蓝不禁有些唏嘘,“这比启泰的水还深啊。”难不成皇帝都是喜欢杀老婆的?这与姜衍的境况又是何其相似!也怪不得他会面露嘲讽了。
试想下,若定国侯府败落后没被夺去兵权,直接将这兵权交到了曾有再造之恩的家将手中——而这人恰好对谢琳母子的地位有所图谋,那定国侯府在时机未到之前,便是明知这人野心勃勃,大约也是乐意放任其成长的。
道理很简单,那木家族和古家与洪武帝有仇,既然尹卓肖想洪武帝的位置,又蓄谋已久,那木家怎么会不乐意?且不说那木家族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就是能给洪武帝制造些乱子,那也是好的啊!
由此可见,那木达进入骠骑营之后所表现出来的平庸,应该也是刻意为之了。至于他与尹卓之间的矛盾,一半真一半假,洪武帝需要有人牵制尹卓,尹卓同样需要那木家族帮他吸引洪武帝的火力。
至于洪武帝,所谓蚌鹤相争渔翁得利,大约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渔翁。可实际上不到最后关头,谁是蚌谁是鹤,谁又是渔翁,还真说不清楚。
再说那木达为何能在骠骑营立住脚跟,蔚蓝思忖着,这其中除了有洪武帝和尹卓的私心,应该还与古易邑和那木雄曾在骠骑营的地位有关。这也是那木达进入骠骑营多年一直不曾动弹,却在尹卓北伐时有底气单独跳出来的原因。
而尕都尔与邬天霸虽算不上军中老将,却比尹卓年长。尤其是尕都尔,尹卓拜那木雄为师之时,他已经能跟在那木雄身后冲锋。那木雄不仅是尹卓的师父,对他有恩,对尕都尔与邬天霸同样有提携之恩,昔年的大夏第一勇士,在军中受多少人仰望?
说白了,二人早在洪武帝面前打上了那木家族的标签。
所以,在尹卓和那木达彻底嗝屁之前,二人即便会有些小心思,大面上却不会动摇——跟那木家族和尹卓有关的人,洪武帝和尹尚怎么可能放心的用?
可尕都尔二人虽与洪武帝和尹尚不对盘,却并不妨碍他们对蔚家军恨之入骨。国与国之间的立场,怎可与一国的单纯政治较量相提并论?内部矛盾完全可以内部解决,当遇到外敌的时候,他们照样会团结起来。
尤其骠骑营一直被蔚家军阻隔在萧关之外,多年来难进寸步!甚至尹卓此番兴兵,之所以能得到骠骑营中高层将领的一致认同,也跟他们共同的目标有关;一则为那木雄报仇,一则扩张土地。
前因后果捋清,蔚蓝心中一片明朗,微微沉吟后道:“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应该不仅仅是离间尹尚和尕都尔邬天霸的关系那么简单吧?”
“当然。”姜衍轻笑了声,“方才是我猜,不如现在换你来猜?”
“你在考验我?”蔚蓝好笑的摇了摇头,“若只针对尕都尔和邬天霸出手,犹如隔靴搔痒,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说到这她微微一笑,与姜衍道:“不如我送你一样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