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凭证则是海务巡防司例行查检时,证明自己已经缴纳过关税的证据。
只是具体关税收多少、怎么收,刘鸿渐并不熟识。
郑芝龙倒是很洒脱,玩的是一刀切,他从来不管船运送的是什么,军火也好、粮米也罢,一视同仁,一艘船三千两,童叟无欺。
但朝廷肯定不能这么玩儿,每艘船的货物价值不一样,弊端太多了,长久来看不利于商业发展。
“启禀王爷,按照朝廷原有的规定,进出口税分为船钞和货税。
船钞按照船的大小,大船每艘一千二百两,中船九百六十两,小船四百五十两,货税则按货物的总货价收取一成。
只是……”黄道周说到这儿似有不忍言。
“只是什么?”刘鸿渐追问。
“只是船钞之外还有官礼,货税之外又有陋规,此算是火耗。”黄道周言语间似是不屑,但这是市舶司的通病,他只是想看看这位王爷如何处置。
“官礼?陋规?火耗?”刘鸿渐眉头一皱。
“是的王爷,船钞虽按船的大小收取不等的数额,但这官礼却达到了恐怖的一千九百五十两,还不论大船小船。
这陋规就更厉害了,货税之外,陋规还要再交一成,更有甚者有个别税务官员还暗地里要缴送,缴送也占总货价的一成。”黄道周解释道。
这也是为何商人们宁远铤而走险选择走私,也不去市舶司缴纳税务的一大原因。
特么的官府太黑了,一艘船的货物总价值一万两,官员们七扣八扣得能黑掉八千两,鬼才去市舶司呢!
“因吹斯听。”刘鸿渐怒极反乐,想来千年来官僚的尿性压根就没变过。
“王爷说什么?”黄道周没听明白一本正经的问道。
“没什么,按照本王先前给太上皇提的章程,正三品月俸为一百二十两白银,全部发放银两,不以实物折俸。
就是从九品的外官,一个月也有二十五两,这在大明各地应该是足够一家人花销了吧黄大人。”刘鸿渐明知故问的道。
“够了够了,足够了,老夫一家人一个月三两银子足矣,一百二十两够老夫一家吃用是好几年。”黄道周没口子应承道。
若真是能干下这差事,家里几个不争气的孙子估计也能上个府学,还有家里那漏水的房子……黄大炮如是想。
“那边好办了,本王以为不论是进税、还是出税,船钞依旧按照原有的,大船按一千二百两、中船九百六十两,小船四百五十两。
只是这货税一成不合适,依本王看就先定为两成,余者本王待回京自去与朝臣和圣上商议。
至于这什么官礼、陋规和缴送,本王以后不想看到这些不正之风。
倘若有任何官员敢下手多收、索贿,就按照咱大明的祖制来!”刘鸿渐阴阴笑道。
“哦?不知是哪条祖制?”黄道周虽然隐约知道是什么祖制,但仍旧十分佩服面前这位雷厉风行的年轻王爷。
“六十两,剥皮实草!”
PS:还有更,但应该会很晚,书友们可明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