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们要去王宫……”阿弗提掀开了护面刚说一句话就被祭祀首领打断了:“殿下,酋长联合会几个贼子勾结神圣教廷,王宫已经被近万叛军团团围住,先退到朱焰大殿再说,快走!”
什么?
阿弗提、侯赛因听到这个消息如遭雷击!酋长联合会勾结神圣教廷?这是怎么可能的事情?在帝国内,国王的任期只有10年,时间一到,酋长联合会就有权选出新的国王。阿弗提的父亲现在已经在位七年了,再等两年多就要退位,酋长联合会为什么要选择叛乱?只是,如果不是酋长联合叛乱,孟买城里也不可能被放进这么多敌人。而且,最后出现的几个沙蜥骑士正是酋长联合会几个实力派人物手下的得力战将。
“还他奶奶的想什么,快和他们退回去。”塔扬看着沙漠帝国两位大人物呆呆发愣的样子就烦心,自己的国家被搞成这个样子,竟然连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这样的当权者有还不如没有。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阵阵鸣叫,四五十位狂鹫精灵骑士从远处飞来――四、五百人的狂鹫骑士也只有这么些狂鹫还勉强能够及时赶来。
精灵们看到事态非常危急,手下不留情,三四十把淡绿色短弓全部指向了眼前敌人的要害,每一支箭羽落下后都有人无声无息地扑倒在地。三、四息后,红衣祭祀外围已经没有任何站立的叛军。
红衣祭祀们团团簇拥着阿弗提殿下向孟买城东侧的朱焰大殿退去。
朱焰大殿,沙漠帝国祭奉火神殿下的最高殿堂,建成历史不会少于5000年。5000年以来,沙漠地带被挖出的所有的大块岩石除了少数用在王宫剩下的都被掌握实权的历代拜火教祭祀们用在了朱焰大殿的建设上。一代又一代人积累下来,这座大殿除了雄伟之外,更是整个沙漠里最坚固也是最复杂的建筑群,占地数百亩,地上地下一共四层,没有向导带领,祭祀们自己都可能会在大殿中迷路。
叛军虽然从不同方向杀了出来,但是,天空中不断飞翔着的精灵弓箭手不会他们放得太近,两三轮箭雨后,幸存者们已经知道必须的合理跟随范围大概是个什么样子了。数千叛军几乎是一步步跟着把阿弗提殿下以及红衣祭祀们送进了朱焰大殿。
朱焰大殿两扇红色大门轰然关上了!此时,叛军弓箭手才压了上来,零星的箭羽射在纯铜的大门上叮当直响。
阿弗提、侯赛因、池傲天等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连续不断的厮杀让所有人的精神极度紧张,到了这里才有了一点安全感。
大殿里,阳光从雕花琉璃窗上洒了下来,透着一丝安静。低级祭祀们低头施礼后无声地退了下去,只剩下祭祀首领。
“世子殿下,拜火大祭祀殿下正在等您。”祭祀首领深深埋下头颅,伸手把一行人往殿堂中请。
“您是哪位?我怎么好像没有见过您?”阿弗提客气了两句后切入了主题:“王宫现在怎么样了?我父亲还有族人怎样了?”
“殿下,我只是火神殿下最卑微的奴仆,您的问题还是请大祭祀殿下回答吧。”中年祭祀脸上谦恭的表情与在战场上厮杀时相距十万八千里。在拜火教中,最高职位者被称为大祭祀,大祭祀之下是主教祭祀、神甫祭祀两层,神职人员的最底层是普通祭祀。
“那……请您带路吧。”阿弗提不得不定下心来,随即向中年祭祀首领合手施礼。
“请您跟我来,其他几位请先在这里等待一下。”
“哦,祭祀大人,这样不太妥当。”侯赛因悄无声息地站了出来,谦恭的话语中却流露着执著:“这几位先生是沙漠帝国的客人,这位是鼎鼎大名的小佣兵团第二副团长池傲天阁下也是最强大帝国的公爵阁下,这位是精灵王国长老青洛阁下,这位则是……”侯赛因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这个看上去充满邪气的牧师,语塞了。
“我……塔扬,职业,邪魔!”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塔扬的牧师袍竟然又变成了纯黑色。
中年火神祭祀听到池傲天和青洛的头衔时还保持着应有的敬意和理智,但是,当他听到塔扬自我介绍,尤其是最后两个字,中年祭祀终于无法有效控制自己的表情了,嘴巴大大地张开,足以放进一个苹果,一对褐色瞳仁瞬间缩小成针眼大小。
“阁……阁……下,邪……邪魔……”祭祀竟然惊讶到口齿不清。
“嘿嘿……”空荡荡的大殿里,塔扬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想不到,拜火教堕落这么多年,竟然还有人知道邪魔这个伟大的职业。”
豆粒大小的汗珠子悄然出现在中年祭祀的发际上,稍微停留了片刻顺着额头滚滚而下……
“阿济格,请邪魔大人还有池傲天将军、青洛阁下一起进来吧。”苍老而洪亮的声音从大殿深处传来,显然,这声音的主人应该是大祭祀阁下。
被称为阿济格的中年祭祀一言不发,深施一礼,随即长袖飘飘在前面带路。
塔扬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池傲天又一次开始认真地思索身边这个需要用深不可测的人物,按照这个家伙自己的说法,他可是一个出身牧师的人,但是……他的职业不仅没有人听说过……哦……是除了教廷之外没有任何听说过,而似乎每一个教廷的高阶人员听到这个明显很邪恶的名字都会非常吃惊,少公爵在青洛的眼睛中也看到了同样疑问。两个人目光碰了一下,同时压制住了商量的想法。
前行了数十步,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看上去足以容纳数千人的大厅,大厅里横平竖直地整整齐齐排列着椅子,看上去象是礼拜的地方。只是,现在这里只有一个人――一个静静坐在前方正中长案后的红袍祭祀。
“唉……”
一声充满不甘地叹息随即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