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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王钧——自从担任事务管理局长方知这个位子之辛苦,书计和市长同为外省干部因此若无特殊情况中午、晚上两顿都在小食堂,按规矩,只要市主要领导吃饭作为事务管理局长就必须在旁边伺候着,随时听从调遣,听取关于菜肴、口味、品种等方面意见及时加以改进。
从当上局长后,王钧就没在家里吃过一顿正餐。不过辛苦归辛苦,纯粹拚的精力体力,总比驻城中村参与麻烦的拆迁工作舒服得多吧?况且还能在市主要领导面前混个脸熟呢。
王钧心惊于白钰的心细如发,须知小食堂负责人只不过偶尔在前厅露回脸,更多时间在后面协调、帮助走菜、送菜、传递餐具等等杂务,恭敬地说:
“是这样的白市长,上周小食堂财务室失窃造成一些钱卡、烟酒等损失,事后调查发现与那位负责人晚上没关好窗户有关,就把他调到楼下做经费会计去了。”
“失窃案破了?”白钰关心地问。
王钧答道:“破了破了,说来有些可笑……”
作案者是负责西门的保安,巡夜时见小食堂财务室窗户半敞着,遂翻窗进去,拿秤砣砸开出纳员抽屉,偷走里面六千多元备用金、一万多元超市商场购物卡,并顺手拎了四瓶白酒和两条香烟。
第二天机关食堂报案,警方到场展开调查时那个保安也混在人群里看热闹。
刑警看着被砸坏的锁很奇怪,找了半天搞不清楚作案工具是什么,感觉砖头、石块等等都不象。
这时怪事发生了,那个保安在人群里接嘴说:“我看应该是秤砣砸的。”
就这句话完美暴露了自己,保安被列为重点嫌疑人,经过审讯带着刑警到大街对面小河里捞起作案的秤砣顺利破案。
提起保安作案意图,居然与正在拆迁的城中村有关。
保安家是兄妹两人,独居在城中村的寡母去世后保安以女儿已嫁人无继承资格为由,强行独占了母亲留下的一块田。城中村巴掌大的田地能种什么?四五年一直租给小商贩违章搭建后做小买卖,妹妹倒也没太放心上。
眼下城中村面临拆迁,妹妹主动找做保安的哥哥协商哪怕分30%补偿款,毕竟生前都照料过妈妈。保安头挺硬,说家产没有给女儿的道理,别说30%,一分都不可能,打官司也奉陪到底!
其实女儿已咨询过律师,因为兄妹俩成家后户口都迁出城中村,父亲病故多年,这种情况下寡母也去世的话等于销户,根据土地不允许继承原则,村委会有权直接没收。
根本无须打官司。
之前四五年村委会没采取没收程序,属于睁只眼闭只眼得过且过,民不举官不究,没纠纷的话也会混在大部队里按标准补偿。一旦走了法律程序,谁也糊弄不过去了,最终结果兄妹俩都得不到。
铁板钉钉的补偿款化为泡影,保安的心理有些失衡,正好看到财务室窗户敞着便铤而走险一错再错……
王钧叹道:“本来偷窃罪金额不大,单位也没有为难的意思判下来应该从轻,谁知警方去他家搜查时又意外牵出另一桩案子……”
保安目前住在城郊结合部,偶然发现附近树林里有野鸡活动遂动起了打猎的想法。他从城中村老宅子里找到当年父亲做木工留下的射钉枪,经过改装使它不必顶着物体就能发射。
拿到野外试验,保安发现射出的钉子距离近、威力小,又花心思进行整体改造,加装无缝钢管,让它能发射火药的同时又提高射程。
再次试验还不行,因为野鸡个头小移动快,跑动过程中根本打不准,于是又从网上买了瞄准镜、红外指示器等等。就这样前后花了三个多月时间好不容易才打到两只野鸡,却低于他的期望值,因为前后已经花费了数千大洋。
反思的结果野鸡喜欢夜间活动,白天打猎收获肯定不理想,他一咬牙又从黑市买了夜视设备……
听到这里白钰摇头道:“地道的法盲,法盲,这是典型的私造枪支行为啊!”
王钧也叹道:“办案刑警也很惊讶,说要不是亲眼所见,实在想不到高中毕业的保安有本事把木匠用的射钉枪改造成特种兵作战武器!”
这一打岔俞晨杰已经慢悠悠吃完,挥了挥手踱出小食堂。
白钰吃饭却是白家大院传统军人作风,三下五除二结束战斗,从另一侧门下楼与钟离良会合后散着步回到市府宿舍别墅。
再简单地冲了澡,换身轻便透气的t恤,站在落地镜前梳了梳头发,轻轻吹了声口哨施施然走出别墅大门。
对李璐璐的喝茶之约,老实说白钰蛮期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