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换局长来跟我交涉说不定会善解人意一点,起码不会上来给我扣帽子,结果现在看来是我痴心妄想。”
秦浩呵呵一笑,话语里的嘲讽之意听得岑浩锋脸色一变,差点说不下去。
基于一开始的立场就不同,岑浩锋话语中盲区无外乎是把秦浩当成原本就犯了重罪的爆炸犯对待。
然而他从秦浩冰冷的话语中听出来,这人仿佛是蒙受了不小的冤屈。
沉吟片刻,岑浩锋眉头稍皱:“是我不谨慎口误,你来警局协助调查本应该秉持良好公民的心态配合,而不是胡搅蛮缠闹事。倘若是我下属警员先做的不公,那你大可以向我投诉,而不是现在这般。”
“直接向你这个局长投诉?”秦浩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话,哈哈大笑一声。“你没听你手下之前说的话,他问我算哪根葱哪瓣蒜呢吗,一个小人物还想见他们的局长?”
一而再再而三被手下人打脸,岑浩锋脸色板得再紧也挂不住了。
刘世齐面色一狠干脆建议道:“局长,少跟他废话那么多了,这小子嘴巴利索的很,跟他唇枪舌剑我们不是对手。反正他现在大闹警局是重罪,我们不妨就以他这个罪名将他扣留关押等待数罪并罚的判决。”
“哟,你看看,你手下这副局长够阴险,颠倒黑白舍本逐末,见无法追究我到底是不是嫌犯就以我被迫防卫做文章。”
“秦浩,如果我是你就先手上的枪放下,我们之间才有更好相谈的余地。”
岑浩锋拧着眉头左右为难,这时候目光一凝见秦浩的枪口对准某个地方,心思一紧,又忙不迭地开口说另一件事。
没想到秦浩因此神色古怪地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枪,“有这两把家伙我还能安全一点,没有了它们,你拿什么确定我会安全?恕我直言,有你身边这样的副局长,和旁边的恃强欺弱插科打诨的警员,我对你们实在说不上信任。”
“那你来我的办公室,我们单独谈谈。”岑浩锋心中一动,说道。
秦浩眉头一挑,有些意外。
刘世齐眉头倒竖就欲反对,却架不住岑浩锋态度坚决,一味询问看向秦浩,要个答复。
“行吧。”有局长在手谅整个警局都不敢冲自己胡来,秦浩思忖不过一秒就欣然同意,甩了手上的枪跟岑浩锋走。
剩下一堆刚刚还紧张得大气不敢喘的警员与脸色黑沉的刘世齐大眼瞪小眼,半晌鸦雀无声。
“副局,您看现在怎么办?”直到一名警员小心翼翼地凑到刘世齐身边询问。
空气才似重新恢复畅通流动,刘世齐面色不见缓和,眼神流转着一抹狠意。
“还能怎么办!都他妈滚去自己岗位上该干什么干什么!”
岑浩锋,你当众打我脸,不过是局长有什么了不起!
还有那个杀千刀的秦浩,咱们都等着瞧!
局长办公室里,岑浩锋与秦浩相对而坐,两人一时寂静无声,不知道从何谈起。
还是秦浩噗嗤一笑,伸了个懒腰后悠闲地开口:“你这个局长,跟我原先以为的很不一样。”
“有哪里不一样?”岑浩锋下意识问道。
“我以为你们警局上下都沆瀣一气,不由分说就把跟爆炸案有关的幸存者抓回来,强按上罪名盖棺定论节省麻烦呢。”
岑浩锋好不汗颜,既吃惊于秦浩的敏锐,也察觉秦浩对他们警局上下的偏见之大和警惕不是一般的高。
花几秒时间打了下腹稿,有秦浩之前开的话头,办公室里内的气氛不再像刚进来时的剑拔弩张寂静无声,岑浩锋也得以顺势开口重启话题。
“秦浩,你是两天前爆炸案的幸存者,那你跟我好好说说,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这边有特殊可靠的渠道分明说了你是制造爆炸的元凶,可我通过跟你的接触并不觉得你是那种穷凶极恶的匪徒,是另有隐情,事情确实与你有关?”
一般情况下,秦浩对事对人看具体时势再决定吃软还是吃硬。
目前岑浩锋跟他怀柔,一意就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秦浩不管为了脱罪还是赌一赌这人的品性都觉得有坦白的必要。
所以秦浩没犹豫,当着岑浩锋的面就娓娓道来。
从他在澳门得罪了仇家,到上火车遭遇杀手组织围杀,以及最后的引爆一秒惊心动魄,事无巨细全说给岑浩锋知道。
“在这个世道居然还有猖狂的杀手组织这么丧心病狂的行事!”听完全过程的岑浩锋是真的惊了。
他不奇怪秦浩的身手为什么那么出众,因为在警局和荷枪实弹的他的下属对峙的时候秦浩已经展露了他的能耐。
他震惊的是杀手组织目无法纪的猖狂,还有不顾可能有无辜乘客也会上火车的丧病。
为了一个人,且不说杀手组织怎么有人脉背景大手笔搞来单独一次列车,光是那些违禁炸药,他们这么做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祸害到众多无辜的安危?
要是爆炸的时候不在山头,而是真在险峻的横索桥,亦或是某个火车站点,那人员的伤亡,和影响到其他列车的正常运行将会引起多么可怕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