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婼往后躲避着啊了一声,缩着肩道:“妾不懂,都听皇上的。”
皇上低笑道:“自然是乘风破浪,否则和陆地何异?”
君婼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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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君婼身子又一缩,娇羞唤声皇上:“那,船上和擔床上有何不同?”
皇上欺身过来:“朕也没试过,今日试过就知道了。”
君婼低了头:“若骑在马上,骑快马……”
皇上擎住她肩声音喑哑:“明日临水殿回宫,可以骑马。”
说笑着渐次情浓,已是夜深人静之时,楼船掉转头,复自东向西,因逆水行舟,船过处浪涛翻滚,船舱中风起云涌。
酣畅淋漓双双瘫倒在睡榻之上沉睡过去,睡梦中突听啊一声大叫,君婼唤声皇上腾身坐起,皇上躺着睁开眼,嘶哑问声何事?君婼摇头:“许是做梦了,皇上没做梦吧?”
“都快累死了,没有精力做梦。”皇上闭了双眸,搂过她轻拍着后背,“睡吧。”
君婼钻在怀中刚入混沌,听到外面传来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的,似乎是想忍又忍不住。
君婼塞了枕头在皇上怀中,推开舱门,借着屋檐下灯光一瞧,一个人缩着身子靠在阴暗的角落中,正低低呜咽,君婼走过去,推一推那人的肩,那人抬起头,满脸都是泪痕,君婼惊道:“原来是铭恩,铭恩怎么了?做噩梦了?”
许是没料到君婼会这会儿出来,铭恩一惊,抹一把脸站起身,踉跄着回屋去了,君婼待要追进去,一人被从门里推了出来,君婼一瞧,是锦绣,衣衫不整头发散乱,满脸都是泪痕,瞧见君婼哇一声哭了出来。
君婼忙问出了何事,锦绣哭着不肯说话,摘星与采月从房中探出头,君婼摆手喝声回去,二人缩回头去,锦绣哭声减低,抽抽搭搭说道:“如今一切真相大白,宫中也太平,我想着该走了,可是舍不下,想起了陈皇后的话。那个雨夜在定慧寺,让铭恩住了西屋,本想着夜半进去,人到门前打了退堂鼓,今夜横竖无事,我沐浴过,待他睡下,闭着眼闯了进去,摸上了他的床。”
锦绣闭了眼,她解开衣襟,一手抱住了铭恩,铭恩身上只着单衣,另一手去解他的衣带,铭恩突惊醒过来,她怎么也没想到铭恩会是那样的反应,铭恩醒过来啊的一声惊叫,披衣起身冲出房门,蹲在角落里不停发抖。
锦绣吓坏了,出来试图安慰他,铭恩喝一声滚,锦绣往后一退,跌坐在他屋中地上,听着外面低低的压抑的哭声,无声落泪。
君婼揽了锦绣在怀中安慰,“铭恩究竟怎样想的,待我仔细问问。”回头唤一声采月摘星吩咐道,“扶锦绣姑姑回去,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懂吗?”
采月扶了锦绣为她捋一捋头发,摘星扶了另一边为她顺直了衣衫,对君婼点头道:“日后提起今夜半个字,公主割了我舌头。”
二人一左一右扶了锦绣进屋,君婼来到铭恩门外,里面悄无声息,拇指食指相扣,待要叩门又觉不妥,站在门外片刻沉吟,隔着门唤一声铭恩:“铭恩,皇上被噩梦魇住了,一直在挣扎。”
就听里面嗯了一声,眨眼的功夫,铭恩衣衫整齐从屋内出来,越过君婼径直往帝后房里跑去,嘴里念叨着:“阿麟别怕啊,有我张文渊护着你。”
焦急的神情若挂念儿子的父亲,君婼心中感动,又唤一声铭恩,安抚道:“皇上没事,铭恩不用紧张,铭恩到大舱来,我与铭恩有话要说。”
铭恩答应着,又恢复了温顺的模样,君婼坐了指一指几案另一侧含笑道:“铭恩请坐。”
铭恩再三推辞,君婼绷了脸:“让你坐,就坐。”
铭恩忙忙坐了,只压着椅子边沿,君婼笑道:“踏实坐着。”
铭恩往里坐了坐,君婼瞧着他:“铭恩可喜爱锦绣吗?”
铭恩叹口气:“喜爱,她要小人的命,小人也可以给她。”
“那么。”君婼看着他,“之前铭恩一再坚持,让锦绣出宫,我明白铭恩在意自己的身份,可是,锦绣一个黄花大姑娘,夜里跑进铭恩屋中,可见她是铁了心要跟着铭恩,我也有意让锦绣给铭恩讲过武越与小莲的事,虽然铭恩残缺,锦绣不在意,铭恩便也放下吧。”
铭恩眼中含了泪:“皇后殿下,非是小人不知好歹,小人自打去势那日起,便踏实本分做一名阉宦,别无他想。年长后偶尔见到青春貌美的女子,便会有绮念,小人暗骂自己变态,小人不明白,一个去势的阉人,为何会对女子有妄想。小人学会几本经,努力让自己目不斜视清心寡欲,十几年心中未起波澜,谁料遇着了锦绣,她火一般的性情,让小人觉得阴霾的头顶出了太阳……”
铭恩哽着说不下去,君婼瞧着他温言道:“既如此,铭恩为何就不肯娶了锦绣?”